嫣月抬眸,笑意盈盈:“這位公子說的是。”她轉頭對阿飛承諾:“殿下,這種事情我不會再做。你願意再相信嫣兒一次麼?”
水眸汪汪,怎麼能讓人拒絕她,阿飛點頭:“我信。”
少女歡喜起來,笑靨如花,伸手拉了拉阿飛的衣袖:“殿下可以隨我去見王上了麼?”
棕發少年聽到她這麼說很是欣慰,可還是沒有答應她:“事情真相大白,我就走了。父王我不去見了,當年我離開家的時候曾經說過一輩子再不踏足此地的。”
“殿下……”少女不敢相信:“這不是已經回來了嗎……”
阿飛搖頭:“以後我盡量不再犯這種錯誤。嫣兒,長老們的話不用都聽,你別他們騙了。”
少女低頭,笑的很苦澀,精致的眉眼都皺成不好看的弧度,她如瀑的長發擋住了美麗的麵容,看不清表情:“殿下,你可還記得我族的規矩。祭祀女一定要嫁給皇室的。”
阿飛僵住了。
少女接著說下去:“殿下如果真的走了,那麼隻有二皇子繼承王位。嫣兒也就……”嫁給那人了啊。少女沒有說完,慕容墨雪把少女的悲戚看得通透,她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讓兩個人明明互相喜歡卻不能在一起。
阿飛打斷少女的話,最後看了眼少女。俊秀的臉上是溫柔的笑靨:“你好好的。”說罷跟慕容墨雪一起走出去了。
少女想留住他,伸到一半的手最終沒有勇氣拉住他。
大概這輩子不會再有什麼機會相見了吧。兩人一起走到外邊,阿飛長長舒了一口氣:“啊,老大,你看今晚夜色多好。”
慕容墨雪想著剛才少女的反應,不像是真心答應了阿飛。恐怕隻是一個簡單的敷衍。那個左護法到底是誰呢?跟傳聞中的“主上”又是什麼關係。
她抬眸,看向天空,清風朗月,繁星遍布:“我們可以出去了嗎?”完全打斷了阿飛的詩情畫意。棕發少年哈哈一笑,走吧。跟他們來的時候一樣,在前方開辟了一個入口,帶領慕容墨雪進去。穿過一個不太長的黑色通道,他們回到了那片郊外。
剛剛狸貓族的一切仿佛是不真實的世界。這裏仍然是深夜,那個男人還在地上暈著,連書都在地上沒有人撿走。
“老大,我們把他怎麼辦?”阿飛走上前去,踹了那人一腳。
“丟在這裏吧,就當是給他點教訓。”慕容墨雪冷冷地掃過那個男人的軀體:“我們走吧。”
兩人在夜色中穿梭著,阿飛突然反應過來了什麼:“不對啊老大,這麼一來我們的線索不又斷了麼?你是想追下去知道幕後的主使吧?”
慕容墨雪嘴角掛上一抹弧度,還算這個小子腦子沒有壞到哪去:“你覺得,就算我問了嫣月,她會告訴我麼?”
阿飛心下澄明,自顧自地搖搖頭:“不會。”
事關狸貓妖族的生息存亡,嫣月從小性子執拗,遇到此等大事,便是打死她也不肯說的:“那我們怎麼辦?”
慕容墨雪沒有說話,腳下不停,頃刻間把阿飛落在後麵了。
那個少女不會善罷甘休的,她喜歡阿飛不是假的,她眼裏的貪婪也不是假的。就像她說的,為了自己的族人,她也不會收手。
眼下她沒有什麼辦法,隻能等著她去聯係那位左護法時悄悄跟蹤了。
這些話她不忍對阿飛說,他還是相信著嫣月的。有的時候不知道真相比知道真相要好。
狸貓妖族的祭祀大殿內,空空的,隻有兩排柱子上的火把熊熊燃燒,將大殿內照得燈火通明,少女還站在原地,神情落寞。
“嫣月祭祀今天是怎麼了?”外邊緩緩走來一個人,月白色的衣衫,氣度雍容,輕輕搖著手裏的折扇。
“左護法?”嫣月收了自己悲戚的神色,換上一副笑臉來:“左護法來的剛剛好,我剛收了一枚精元,正打算給您送去呢。”
被稱作左護法的男人走到她麵前,嫣月脖子處有道紅繩,她自己順著紅繩抽出一個小瓶子來,裏麵閃動著奇異的光華,瓶身被她的胸口捂得很熱:“隻有這麼一個,最近都沒有人叫我。”
“不怪你。”左護法說起話來態度文雅,俊秀的麵目上春風化雨,他接過嫣月手上的小瓶子:“是魏家辦事不利。主上已經跟我說過了。”
“左護法?”嫣月怯怯地叫了一聲,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繼續說下去。
左護法看出來了少女的欲言又止,他的折扇緩緩搖搖,跟狸貓妖族的合作一向很愉快,但是看少女的樣子,似乎有什麼事情已經發生了。
他俊朗的麵容上浮現出笑容,那麼溫柔,讓嫣月一時看愣了。他的聲音極為溫柔,幾乎是哄著眼前的少女:“嫣月?有什麼事情盡管說,隻要我能辦到的,絕不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