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傲從自己的馬背上拿下一個行囊,小小的行囊看著不大,隻是樣式十分奇特。
南宮傲修長的手指伸出其中從中掏出了一張吐火羅國的毯子,上麵繡著繁麗精致的圖案。毯子異香撲鼻,聞之讓人頭腦清醒。“幫我拿著。”他遞給慕容墨雪。
慕容墨雪接過毯子,見他從把手伸了進去,麵容上的清清淡淡的,又拿出兩個毯子來。毯子厚重踏實,怎麼也不可能裝進那個小行囊裏。
長孫無憂看了半天,悠悠對南宮傲道:“你到底還是成功了?”
清淡的笑容在南宮傲的麵容上浮現,這個人即使笑起來的樣子也帶有獨特的尊貴氣質,不同於四大家族的自視甚高,而是一種由內而外的讓人尊敬。“你看出來了,無憂?我在方外買來的這個小行囊,用上古咒訣加持過,其中能裝下的東西相當於一個倉庫。”他的聲音淡淡如流水,慕容墨雪明白了為什麼一路上看起來他什麼都沒帶,卻什麼都有。南宮家的大祭司,手段高超,不可用常人的目光去看待。
慕容墨雪幫著他將毯子鋪在地上,野外的地上有很多的蟲子,毯子一落地,慕容墨雪注意到那些蟲子似乎受不了毯子上滿的異香,都繞開走。她伸手撫摸一下,上麵絲毫沒有潮氣。果然吐火羅的東西精致玄妙,不可小覷。
長孫無憂隻淡淡看了一眼,便問南宮傲:“有繩子嗎?”
南宮傲仿佛早就料到他的想法,從行囊中拿出一捆金絲繩子扔了過去。長孫無憂將內力灌滿繩子的兩端,輕輕一揚,便將繩子穿入兩邊樹木。
整個人輕飄飄地起來,仿若不世出的仙人,落到了那繩子上麵。他一側身,便坐在了那根繩子上:“晚上我睡這裏。”
在地麵上睡的事情他是不會同意的。
南宮傲又從行囊中拿出了一些酒和肉來,慕容墨雪找些枝幹生了火,火光盈盈,照耀著三張俊美的麵孔。
慕容墨雪把肉用樹枝穿了在火上烤,酒倒入碗裏輕輕抿了一口。酒香異常,到口裏幾乎是綿軟著化開,讓慕容墨雪有種吃冰吃雪的錯覺。隻是世上的冰雪哪裏有如此的神仙味道。
她斂了斂眸:“這酒叫做?”南宮傲坐在旁邊,也給自己倒了一口:“是我親手釀的,還沒想好名字。無憂,來嚐一點。”
長孫無憂從繩子上跳落下來,白衣翻飛。他漆黑如墨的眼瞳在夜裏熠熠發光,清寒如斯。他緩緩走近,拿起酒壇倒入旁邊的白玉碗裏邊,薄唇輕啟,抿了一口:“叫‘冰雪’。”
慕容墨雪抬眸,長孫無憂的提議剛剛好跟她的想法不謀而合。
看向長孫無憂的瞬間,他也看向自己。慕容墨雪冷淡地錯開目光,喝完自己碗中的酒,肉也烤的差不多了。
南宮傲品酒,眉目中有淡淡的欣喜:“正合我意,就叫‘冰雪’。”
這個冰小子,全天下沒有他不懂的東西,若是性子再溫和點,不這麼冷冰冰的,必然是軒轅最好的帝王了。
長孫無憂坐在慕容墨雪的旁邊,落落寒眸看向火光中的烤肉,慕容墨雪從身上抽下一柄匕首,從肉上切下最肥美的一塊,遞給了南宮傲:“喏。”
周圍的空氣瞬間降低到了冰點,長孫無憂的漆黑如墨的眼瞳內閃爍著危險的光芒,他如玉般的麵容略略泛出青白色,冷冷看著南宮傲。
那塊肉南宮傲沒有接:“下一塊給我即可。”他可不想第一日出行就跟長孫無憂大戰三百回合。
慕容墨雪看出他眼中的無奈,自己隻是因為一路上所有的東西都是他帶的,才把最好的第一塊先遞給他。既然如此,慕容墨雪把肉放進了長孫無憂的盤子裏:“三殿下。”
按照身份就該給這位了。
長孫無憂冷冷看向盤子中的肉,冷眸幽暗。他突然站起身來,什麼也沒說,翻身回到了自己的繩子上。略微側身,便穩穩地躺下了,隻留給他們一個背影。
慕容墨雪挑眉,愛吃不吃,王子皇孫,顯然是被慣著了才這樣。她把那塊肉撥到自己的盤子裏,也不管南宮傲了,先填飽自己的肚子是正經。
南宮傲星子般的眸子中略略無奈,小兩口吵架,他無辜受累啊。優雅地拿過肉從慕容墨雪身邊經過的時候,他輕聲說:“無憂從來不要別人不要過的東西。”
慕容墨雪似是沒有聽到,清冷的麵容上也沒有什麼改變,一味吃著自己盤中的東西。
入夜,大家都已經熟睡了。慕容墨雪起身,用小石子彈了睡在繩子上的那個人。
長孫無憂竟然能在繩子上翻身,寒眸幽暗,冷冷地看著慕容墨雪。她素手一揚,扔上去個東西。一句話也沒說,繼續躺下睡覺了。
長孫無憂接住那樣東西,寒眸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