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墨雪見到賀公公帶出來的東西很不錯,也感覺到自己有些餓了,便不再客氣:“有勞賀公公了。”
賀公公聽到她這麼說,也是一愣。怎麼跟自家爺出去的人不是慕容墨雪麼?回來怎麼變得不是她了呢?奇怪,慕容墨雪哎!怎麼會說出如此客氣的話來。
她坐在長孫無憂的對麵,拿起自己麵前的筷子,開始吃東西。突然心神一動,回首問賀公公:“對了,賀公公,三殿下住在這裏舒服嗎?不如無憂殿好吧?”
“差遠了。”賀公公哭喪著臉,沒辦法,誰叫他家爺就是這麼個脾氣,偏偏喜歡住在這個野蠻女人附近呢。
“哦?既然如此,為何身為三殿下的貼身侍奉,不勸他回到無憂殿住呢?”慕容墨雪點到了正題,她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機會的。
對麵的長孫無憂對她說出的話完全不在意,依舊優雅地吃著東西。他知道賀公公會怎麼回答。果然,賀公公正色:“這是爺的選擇,我做下人的,隻要服從爺的想法便好。”
慕容墨雪撇撇嘴,不置可否,繼續吃著東西,忽然冷冷說出了一句話,幾乎把沒吃任何東西的賀公公噎死:“那如果我再加房租呢?”
“什麼!還要加!”那個野蠻粗野的女人又回來了回來了,賀公公幾乎不敢相信自己剛剛聽到了什麼,這個可怕的女人,這將軍府是什麼貨色啊,她收幾萬兩銀子也就罷了,如今竟然還要加錢,她是不是想錢想瘋了!
長孫無憂冷冷抬眸,金色的眸子宛如兩塊太陽的碎片,幾乎灼傷了別人的眼睛,賀公公迅速恢複了自己的風度:“隻要我們爺還住在這裏,多少錢,慕容小姐盡管可以提出來。”
“漲十倍。”慕容墨雪不鹹不淡地說著,那毫無表情的臉龐上嚼東西嚼得風生水起,就像說今天的天氣多好一樣,隨隨便便地說抽了這句話。
賀公公臉色慘白,默默地捂著自己的心口,一雙眼睛巴巴地望著自己家的爺,希望自己家的爺說點什麼。
可是長孫無憂沒有什麼表情,淡淡地吃著東西,見賀公公望過來,也是依然冷靜地反問:“剛剛她說的話你沒聽到麼?”
“可是……爺……”我們上哪有那麼多銀子去啊,再漲十倍,那可是媲美國庫的半年收入了啊。賀公公隻是看著長孫無憂,不敢說話。
“去年別人送給我的珠子是不是還扔在倉庫裏?”長孫無憂魅惑的嗓音響起,問出了這麼一句話來。
賀公公忽然想起,對啊,他還給爺攢了個小金庫呢。說是小金庫,其實隻是送爺禮的人太多了,有的呢,他家爺可以拒絕,但不是全部。收下來的東西爺不花,也沒有地方擺,他隻能置辦了一個小金庫,把東西放進去。
說起來,去年確實四大家族的魏家曾經送了爺一斛珠。那珠子不是普通的珠子,是來自於海外仙島的一種珠子,十分珍貴,每一顆都價值連城。魏家麵對如此貴重的東西,不敢獨自吞下,收來後便第一時間送給了他家爺。
“爺的意思是,那珠子頂?”賀公公小心翼翼地詢問道。
“怎麼?”長孫無憂淡淡皺眉,幾天沒見,賀公公伺候得為何越發讓他不耐煩了。連這點小事情都要問。
“啊……沒事,阿賀知道了,爺你吃飯吧。”賀公公在旁邊為長孫無憂打著扇子,一邊想著倉庫裏的那些珠子,最少最少也夠交慕容墨雪這裏三年的房租了。
他恨恨地看著吃東西的慕容墨雪,都說拿人的手軟,吃人的嘴短,她吃著自己做出來的東西,還對他們做出這種事情來。應該馬上走才對。
可是長孫無憂發話了,他一肚子的牢騷再多,也隻能就那麼咽下去了。慕容墨雪雖然麵目上沒有什麼表情,心裏也完全沒想到長孫無憂真的能拿那麼多的錢來,一時後悔了,自己就應該把價錢漲個一百倍才對。
眼下長孫無憂讓賀公公答應下來,進賬的巨大資金她可以當做是積攢下來跟自家小人兒一起逍遙天下的存款了。
兩個人安靜地吃著東西,賀公公給長孫無憂扇著扇子,見長孫無憂吃的多,自己心裏也高興,剛剛慕容墨雪巨大存款的事情他就當不記得了。
笑眯眯地問自家爺:“爺,東西還符合胃口嗎?”
“嗯。”長孫無憂應著,卻不是答應的語氣,隻是胡亂表示聽到了。慕容墨雪倒是先吃飽了,笑著點頭:“賀公公的手藝不減當初啊。”
賀公公翻個白眼,這個女人,不氣死他是絕不罷休的:“我還沒老,算不上‘當初’吧。”
慕容墨雪沒有放過以前的事情:“當初是在太白書院,那個時候殿下住在太白書院的屋子裏,跟墨雪分到一起是情非得已。如今殿下好好的,有自己住的地方,墨雪若是說,這將軍府,不往外邊租了……”她淡淡地停住話頭,雙眸直視長孫無憂的麵容:“是不是也在情理之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