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朵不停地搖晃著,試圖把自己巨大的花冠從那狹窄的牢籠中擠出來,拚命地往外邊鑽,可是它太大了,這一切都是徒勞的。
淵白自己走了上去,伸出手來,有那麼一會兒,花朵不動了,他便嚐試著把自己的手放在花瓣上。說時遲那時快,食人花像突然活過來了那樣,急速地把自己的鋼牙移動到了淵白的前邊,對準他伸過來的手。
後邊一股力量打來,冰雪形狀的一條龍虎嘯地從慕容墨雪的方向衝了過來,直接衝向了那朵不懷好意的食人花。兩個東西相撞的瞬間,食人花便被一層堅冰包裹住了,冰雪之龍也在房間裏邊消散了。
“好險。”淵白驚魂未定地收回自己的手,回頭看著慕容墨雪:“慕容兄的反應真快,不然我這隻手恐怕就掉落在這裏了。”
“該死的東西。”慕容墨雪的桃花眸之中滿是寒意,比剛才的那條冰雪之龍還要寒冷:“它好像還有點自己的思考,這是什麼鬼東西。”
“我也不知道啊。”淵白想想剛才的經曆還在害怕著,另一朵食人花收到寒氣的影響,搖晃的速度也減慢了,淵白不甘心:“我要再去試試。”
慕容墨雪手腕很強硬地拉住了他:“別去了,不行就別試,不要把自己的性命搭在裏邊。”
淵白回眸一笑,完全的漫畫裏邊的美少年的樣子:“不會的,不還有慕容兄在麼?”他掙脫開了慕容墨雪拉住自己的手,走到了花朵的前邊。那朵花似乎受到了寒氣的侵蝕之後變得異常虛弱,靠在監牢的欄杆上邊,顯得很無力。這次淵白也學得精明了,不會再冒冒失失上去就摸。他先把自己的手緩緩地移動過去。
那朵花跟前一朵一樣,幾乎處於了靜止不動的狀態。
慕容墨雪手掌中急需了力量,站在了淵白和食人花的側麵,這樣能保證自己第一時間救下小白。小白的手還在向前伸出著,在挪到境界線的那一刻,自己又突然縮了回來。
也就是在那麼一瞬間,裏邊的食人花也暴動了,張開嘴就要衝著淵白咬過來,誰知道淵白的另一隻手裏邊握著一把匕首,對著花冠中的嘴就狠狠地插了進去。正好捅破了食人花的牙床。
鋼牙便沒有那麼大的威力了,淵白握住匕首,死死地不動,那邊食人花拚命想要掙紮,可是一動便被匕首扯得疼,便不敢再動了。這一招動的漂亮,慕容墨雪在心裏暗暗讚賞。
食人花被匕首紮到的部分開始緩緩地滲出血液,看起來十分詭異和而下。淵白忍住想要嘔吐的衝動,伸手放在了花瓣之上,閉眼凝神。
那花之中傳過來的,隻有魏家父子淒厲的喊叫,在他們肚子裏邊的溫暖,和破開肚腸那一瞬間的鮮血,其餘的,什麼都沒有,身為種子的記憶,這些花已經沒有保存了。
淵白拔出自己的匕首,一道鮮血隨著他的動作濺了出來。慕容墨雪的功力已經收回,還是那副狂傲的模樣,淡淡問道:“怎麼樣?”
“什麼都沒有。”淵白搖搖頭,付出了這麼多經曆,到頭來隻是確認了魏家父子的死法?
“不要緊。”慕容墨雪拍了拍小白的肩頭,我們還有別的方法。慕容墨雪拉著他走出了大牢:“我猜,還有個東西能讓你知道點什麼。”
慕容墨雪帶著淵白離開了這個監牢,到了禦林軍的地盤。那裏的人認識她,第一時間通知了顧少宗。
那人竟然還是那麼玩世不恭的溫潤模樣,見到慕容墨雪過來了,身邊還有淵白,俊秀的臉龐露出了溫柔的笑意:“一下子來了兩個同窗,今天是什麼日子。”
淵白拱手,十分謙虛地對顧少宗盡了禮節。顧少宗也抱拳回禮。
慕容墨雪則開門見山:“上次給魏家父子送飯的那個人,還在你這裏嗎?”
“還在。”提到這個,顧少宗臉上的陽光神色黯淡了一下:“聖上沒有審問出任何結果,他確實什麼都不記得了,在他恢複記憶之前,恐怕都得住在我這裏。”
“哦?”慕容墨雪跟著顧少宗的腳步向著大本營的裏邊走:“那麼,他去送飯的食盒在嗎?”
“也在。”顧少宗回答得幹脆利落:“凡是與魏家父子相關的事務都交給我們禦林軍保管了,這裏邊的人跟四大家族都沒有什麼關係,比較保準。說吧,司徒大人是想見人,還是想看東西。”
慕容墨雪唇邊露出一絲邪魅的笑意:“先看東西。”
他們被顧少宗帶到了存放證物的地方,那裏邊放著的東西很簡單,一個食盒,還有一套衣服。外邊的守衛把關的很多,而且慕容墨雪一眼就能看得出來,全部是頂尖的高手,沒想到禦林軍這塊地方還藏著這麼多的高手。
他們在房間裏邊隨便找了個地方站定了,慕容墨雪眼神示意了一下淵白,淵白走了過去,伸手先放在了食盒的上邊,他閉上眼睛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