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墨雪轉頭:“看來背後的某個人已經按捺不住,要有所行動了。”她走到長孫無憂的麵前,把在紙條上邊看到的內容告訴了他,長孫無憂一貫冷漠的麵容上邊也露出了一絲冷酷的笑意來:“剛好,我也玩膩了。還不快點來個收尾麼?”
慕容墨雪看向那一堆被燒了的紙條變成的灰:“當然,火力全開。”
這句話長孫無憂雖然不能明白確切是什麼意思,隻能知道是要全麵壓倒性地開始推動整個進程,這個女人也不耐煩了,開始想要個結局。
事情如同慕容墨雪所想,這件事情變得越來越複雜了。但是線條卻變得越來越明晰,一旦他們找出了線條的頭緒來,一切便已經到了收尾的時候。
“阿飛。”她冷漠的聲音中帶著狂傲的意味:“給我換上朝服,我要覲見聖上!”
阿飛隻覺得眼前的老大身上迸發出無盡的光彩來,讓他隻能仰視。
慕容墨雪換好了衣服,儼然一副天下舍我其誰的氣概,簡單地跟長孫無憂打了聲招呼:“三殿下,我出去了。”
“等等,我跟你一同去。”在她沒注意的時候,長孫無憂也換好了衣服。其實他換不換都一樣,仍舊是純白的衣衫,上邊繡的暗花似乎更加精致了,改成了金線的,花紋也跟從前看到的不同。慕容墨雪嘴角抽搐,這個東西不是近距離看,誰能看出不一樣來。
她也不拒絕,自己要做的事情,需要一個證人。
大殿之上,慕容墨雪跪了下來:“聖上,臣下有一事要稟報。”
高高在上的文帝不禁呼吸一緊,這個年輕人平時不來上朝,按照南宮大人的話來說,他是有事情要忙,可是每次來出現在他的麵前,帶出來的一定是爆炸性的消息。此刻慕容墨雪的再次出現,連文帝都隱隱覺得,有大事要發生了。他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單獨見他們的時候他比較隨性一些:“但說無妨。”
慕容墨雪麵不改色:“臣與三殿下、南宮大人在極地大漠取金烏參的時候,曾經遇到過很多阻撓,但是其中的一個,確實來自一個難以想象的人。”
“果然。”文帝低低地在自己的位置上咕噥了這麼一句,他已經準備好麵對下一場暴風雨的來臨了。
慕容墨雪和長孫無憂對視一眼,接著說到:“在守護聖獸之前,已經有人拿到了我們要找的聖物,此人將臣引向守護神獸所在的危險地帶。用結界將三殿下和南宮大人隔開,令臣孤身麵對此人和守護神獸。”
文帝知道聖物的來之不易,按理來說,金烏參應該是所有聖物當中最難以取得的一個東西了,他本也沒想到這三個年輕人回來的如此快,但是他知道,其中一定經曆了很多不堪的事情。隻不過他還沒有知道而已:“慕容墨。你不必吞吞吐吐,直接說出來,這個人到底是誰。”
慕容墨雪麵容之上,震撼人心的狂傲連那個坐在王座之上的文帝都震驚了,她這樣的人,怎麼會吞吞吐吐,她來到此地,便是有完全的把握。空曠的大殿之中。她單薄的身影過於筆直,讓人不可小覷,她緩緩開口:“上官雲。”
“上官雲,你還能不能行了?”顧少宗費力地往外拉著自己從小到大的大貴人。
上官雲大概一輩子之中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他的月白衫子上邊沾染了不幹淨的泥土,不過還好,這並沒有耽誤他整個人光風霽月的樣子。
他伸出自己的雙臂,懶懶地讓顧少宗把自己拉出來。自己根本懶得出一份力氣。於是這個禦林軍的統領,就跟海邊那些幹活的苦力一樣,極為沒有形象地把自己的大貴人拉出了那個臨時的坑。
上官雲一旦從那個坑裏邊出來,那個坑立刻就出現了漩渦,緩緩地合攏了。地上空白一片,仿佛地道什麼的,壓根就從來沒有出現過。
上官雲懶散地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土,塵煙彌漫。顧少宗咳嗽了兩聲:“我說。你怎麼突然通知我要來我這裏,還用……咳咳……這麼古怪的方式。”他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像是看怪物一樣,上下把上官雲打量了一番,才開口:“話說,你最近不是生病了嘛?已經好了?”
上官雲拍掉了身上的浮灰,懶洋洋地告訴顧少宗:“再過段時間你自然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到時候無論發生了什麼,我希望你都能遵守當年的承諾,為我做一件事情。”他說到最後,神情忽然變得嚴肅起來,那是一種顧少宗很少見到的神情。
他下意識地點頭:“好。我答應的事情我自然會做到。”
那件事情過後他就可以逍遙天下,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去了。可是他想不到,這件事情將會違背他一向的意願。彼時他隻看到上官雲的灼灼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