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師傅感激地點頭:“你們還願意請我回去,我已經很知足了。至於薪水,你們看著給就是了。”
“怎麼能看著給呢,邱師傅的手藝能有幾個人比得上,能夠把您請回來是我們的榮幸。這樣吧,我給您在原來的基礎上再漲六百,您看怎樣?”回到店鋪裏,吳天天說。
邱師傅激動道:“再好不過了。要知道,我之前跟著孫一浩的時候,雖說入了40%的股份,可每個月拿到手的還不及你這兒。大部分的錢都被他克扣了。”
尤琪琪和吳天天聽了頓時大吃一驚,問道:“您是說,跟您合作的人是孫一浩?”
邱師傅點了點頭。
同學會那天,金子帶上了韓曉麗,老許帶上了方曉。吳天天特地租了一輛破摩托車,說是要帶著尤琪琪重溫過去。尤琪琪坐在摩托車上,聽著引擎嘟嘟地響,聞著刺鼻的尾氣味兒,卻是覺得無比幸福。
這一日王楊來得最早,這會兒正和一個帥哥在包廂裏情歌對唱呢。尤琪琪在門口站了一小會兒,見他們唱完了,才鼓掌道:“唱得不錯嘛,這位帥哥是誰呀?”
王楊道:“這是我三個月前去廈門旅遊時交的男朋友,05屆自動化三班的,也算是咱們的學長了。”
尤琪琪道:“恭喜你在抵抗包辦婚姻的道路上取得了革命性的勝利。不過你瞞得可夠深的,也忒不厚道了。”
王楊道:“這不是想給大家一個驚喜嘛。”話音剛落,就聽到吳天天喊了聲:“何瑞恩,這裏。”何葉牽著何瑞恩的手進來。之後同學們都陸續到了,清一色的海魂衫。大家見到何瑞恩,無不是大吃一驚。何瑞恩一進門就點了幾首英文歌,拿著麥克風唱得忘乎所以,引得大家紛紛鼓掌叫好。
尤琪琪道:“讓王楊和她的白馬王子來一首怎麼樣?”在一片喝彩聲中,王楊頂著壓力道:“歌我倆會唱,但在這以前大家說說這一年各自最滿意的事兒,誰說不上來,就罰唱三首。我先說,我遇到了對的人。”
尤琪琪說:“我和吳天天在一起了。”
這句話一出,全場high到了極點,大家一起喊著“吻一個,吻一個”。吳天天抱著漲紅了臉的尤琪琪,來了個激情擁吻。
掌聲過後,金子說:“我擁有了屬於自己的公司。”老許拉著方曉的手說:“我擁有了世上最好的姑娘。”這一年大家都是美好快樂的,王楊找到了心目中的白馬王子,投了無數次簡曆的同學找到了一份滿意的工作。有人遇上了鑽石王老五,也有人準備結婚了。當然,在所有人裏,最耀眼的當數吳天天了。現在的他已經是六家連鎖店的老板了。
他看著大家你一言我一語,不禁由想起那個一年前說到工作難以啟齒的自己。然而如今當他看到所有人投來羨慕的目光,他覺得這一年再苦再累也是值得的。
王楊問老許:“什麼時候考慮來市裏找工作啊?你們結了婚,將來有了孩子可是一筆大開銷,總不能在山區裏支教一輩子吧。”
“我打算和曉曉一直留在那兒了,將來孩子就在那兒讀書,也用不了多少開銷。我們業餘時間還常去外頭攬家教的活,雖然賺的錢都給了山區學校,可人家管我們吃住,別的事咱也就不用愁了。”
方曉說道:“我們覺得過得快樂自在就好。看著學校一天一天變好,我們覺得所有的努力和奮鬥都是值得的。”
“沒錯,我覺得奮鬥是為了更好地讓和自己有交集的人從自己身上獲得更多美好的東西,我們沒有能力改變別人,我們能做的就是讓別人過得更快樂美好。”老許喝了一口橙汁,又說,“這一年我的夢想能夠實現,除了曉曉的支持,還有天天、金子和琪琪的鼓勵。”金子不由豎起大拇指:“沒錯,我們要努力讓別人過得更快樂美好。”老許點了一首《朋友》,雖然五音不全,但是把全場的氣氛都帶動起來了。吳天天和金子為這一年來的友情而感動。一路走來,大家互相理解、互相幫助,他們才能夠完成各自的夢想。
一首《朋友》唱得令人備受感動,三個人唱著唱著,都不禁紅了眼眶。老許不爭氣,居然抹起了眼淚。這首歌剛唱完,老許的手機響了起來。
來電是個陌生號碼,他一接起來就聽出了是孫奶奶的聲音。那聲音帶著幾分哭腔:“磊磊啊,你知道我家一浩在哪兒嗎?”
老許一聽聲音不對勁,忙問:“孫奶奶,出什麼事兒了?我這幾個月在山區裏教書,也沒和他聯係。”
孫奶奶用顫抖著聲音說:“一浩他寄來了一封訣別信,說是對不住太多人,沒有臉在這世上活下去了。我打他手機打了一天,他一直關機呢,你說會不會出事兒了?”
老許一麵安慰孫奶奶,一麵拿著吳天天的手機往孫一浩那兒撥號。存在吳天天手機裏的是孫一浩原先的號碼,老許便掛了電話再次用自己的手機給他撥號。撥了幾次都是關機,老許突然停下來,心想說不定又是孫一浩利用孫奶奶在騙錢呢。於是他準備再次打給孫奶奶,把孫一浩的“罪行”都抖摟了,卻在這時候接到了孫一浩打來的電話。
來電是個陌生號碼,說道:“今天早上我去了一趟山區,給了校長一萬五。一萬塊是還你的,剩下的五千你幫我交給師姐。”他並沒有提自殺的事,然而老許卻已經從他的話語中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來。老許問:“你在哪兒呢?趕緊給孫奶奶回個電話,她收到你的信,可嚇得不輕呢。”孫一浩隻是輕輕應了一聲就把電話掛了。老許嚇得麵色慘白,說道:“孫奶奶打電話來說孫一浩要自殺,咱趕緊去找找。”吳天天問:“他在農村還是市裏?”“電話裏有汽車喇叭聲,估計是在市裏。”老許仔細回憶了一下,又急忙說,“我聽到88路公交車報站的聲音了,可是具體沒聽清在哪個站。”
吳天天說:“88路十幾二十個站呢,這樣找豈不是大海撈針?”
他說著又給孫一浩撥了電話,卻再也撥不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