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一浩哭了一會兒,然後含含糊糊說:“其實我心裏有個人,可是我做了太多的錯事,還傷了人家,估計那女孩一輩子都不會原諒我了。”
老許問:“那女孩是誰啊?咱們要是認識就替你傳個話,興許人家也對你有意思呢。”
他隻是哭,死活不肯說,之後咕咚咕咚灌了自己幾杯酒就倒下了。幾個男人都醉得手腳發軟,隻有老許沒喝酒,便把醉得不省人事的孫一浩背上了吳天天的車。尤琪琪坐上了駕駛室,正要開車,這時候孫一浩的師姐從酒店裏追出來,拍了拍駕駛室的門說:“我想找孫一浩談點事兒。”
老許以為她是來討債的,趕緊把五千塊錢還給她,說:“實在對不住,其實這五千塊孫一浩早就托我轉交給你了,隻是一直遇不上你,就耽擱了。”
師姐收了錢,張張嘴還想說些什麼。老許怕她繼續討債,想到孫一浩才開始打工,手裏頭沒積蓄,趕緊讓尤琪琪開車離開了。
師姐推開老許去追吳天天的車,追到人行道的時候,車子早已經遠去了。她再次跑回來,想要和老許說點什麼。老許見她再次折回來,趕緊上了金子的車,對韓曉麗說:“她是來找一浩追債的,趕緊走。”韓曉麗便趕緊開車離開了。
最後師姐哭著上了一輛計程車,讓司機往吳天天車開的方向追過去。她不知道吳天天去了哪裏,隻想找到他的車。因此一路上她四處張望,卻始終沒有見到他的車。一直到了城郊,才發現吳天天的車停在了一家名叫“食八方”的店門前。
師姐下了車正準備進去,卻看到吳天天扶著半醉半醒的孫一浩從裏麵走出來。她下意識地躲起來,隔著樹叢看到孫一浩被帶上了吳天天的車,尤琪琪上了駕駛室後,三個人便再次離開了。
第二天早上吳天天來開門的時候,師姐正坐在外麵的花壇上,用手撐著下巴在打瞌睡。她的麵容看起來有些憔悴,像是一宿沒睡的樣子。吳天天拉起了卷簾門,師姐聽到“嘎吱”一聲便驚醒了。
師姐見吳天天站在店門口,忙問:“孫一浩在哪裏?”吳天天說:“昨天聚餐他喝了不少酒,這會兒還沒醒呢,估計在家裏睡著。”“他現在住哪兒?”“這我也不清楚,你要是找得急,不如就自己打電話問吧。”師姐失望地離開了。吳天天見她走遠了,趕緊打電話給孫一浩:
“她為了追債,在店鋪外坐了一宿呢。這些天你就別過來了,老實在家裏躲著吧。”
孫一浩怕店裏缺人手,第二天就來上班了。但害怕師姐找上門來,他沒敢露臉,隻是躲在廚房裏配菜。他把三千塊交給吳天天,說:“這原是我準備寄去給奶奶的,你幫我轉交給師姐吧。我總欠著錢,實在對不住她。”
吳天天把錢轉交給師姐以後,她依舊雷打不動地每天來找孫一浩。孫一浩依舊不敢露臉,一看到師姐出現就往廚房裏躲。他每次躲在廚房裏,便透過窗子偷偷看著師姐;而師姐就坐在外麵的花壇上一直注視著裏麵。
尤琪琪漸漸覺得師姐並不是來找孫一浩要債的,而是單純地想要見到他。而孫一浩其實喜歡的人恐怕就是師姐,因為沒臉見師姐,所以才一直躲著。她把這事兒告訴了吳天天。吳天天說:“我覺得咱們該找個方式讓丙人把這層窗戶紙捅破了。”
尤琪琪比畫個手勢,吳天天便對著廚房裏喊:“一浩,你來收銀台坐會兒。”
孫一浩連忙戴上口罩,跟著吳天天坐上了收銀台。尤琪琪悄悄進了廚房,見孫一浩的手機果然落在了灶台上,便偷偷打開手機記下了師姐的號碼。她朝吳天天比畫個手勢,吳天天起身拍了拍孫一浩的肩膀說:“你先坐著,我和琪琪出去一趟。”兩人走出店鋪,尤琪琪飛快地撥出了師姐的號碼,說道:“孫一浩鬧自殺了,現在就在‘食八方’總店呢。”她說完便迅速關機了。師姐趕到店裏,把孫一浩殺了個措手不及。這會兒孫一浩正站在收銀台邊上,因為忙了一上午,麵容有些憔悴。她以為孫一浩自殺未遂被人救下了,一下子撲到孫一浩懷裏放聲大哭:“你怎麼那麼想不開,有什麼事不能解決的,何必要鬧自殺呢?”孫一浩聽她這樣說,頓時覺得心怦怦亂跳,像是害怕更像是激動。他猶豫著伸出手拍了拍師姐的肩膀問:“我之前做了那麼多錯事,你還願意原諒我嗎?”
“如果我不原諒你,早就報警了,還會每天守在這兒等你出來嗎?那天你們聚會,我就在隔壁的包間裏。你說的話我都聽到了,可我還想問你一句,你說的那個女孩兒是我嗎?”
孫一浩張了張嘴,卻不敢承認。尤琪琪與吳天天站在門口朝他遞了個眼色,孫一浩依舊沒有勇氣開口。吳天天急了,便說道:“還愣著呢?這麼好的女孩兒要是被人搶走了,你哭都來不及。”他撓了撓額頭,竟把金子的話用上了。孫一浩這才明白師姐對自己的心思。他深吸了一口氣,大膽地將她緊緊抱在懷裏說:“我說的人就是你。”師姐終於破涕為笑,聽到尤琪琪在旁邊說“在一起”,她與孫一浩激動地相擁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