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凰十二年,一個荒無人煙的村落……
睜眼那一瞬,柳若雪驚楞住了。
周圍的家具散發著黴酸木臭,爛破的布頭邋遢地勾在木頭上。這絕不是她的家,更不可能是賓館。
“小豌,醒了?”床邊,一個婆婆握了握她的手。
“是,但……”柳若雪奇怪的張望著四周。
“小賤人,你以為裝病就可以不幹活了?給我起來,起來!!”一個粗沉的男聲驚得她直拍胸膛。
“他媽的,你把自己當千金小姐了!?一驚一乍的!”那男人繼續吼道。
“阿牛,你別嚇她了,她還是個孩子。”婆婆畏聲畏氣地求著情。
“吵什麼,我給你這糟老婆子一口飯吃,你就該謝天謝地了,還敢管別人的閑事!”男人邊說邊一把將柳若雪從床上拖起來。
這時的柳若雪才發現,原來她隻穿了一件破破的襖子,微微有一層棉絮。
雖然感到驚異,但她明確的知道,自己此時並不在夢境之中。
因為……這種感覺真實到不可置疑!!
男人扯來一把斧子,放入她的手中,“小賤人,快去後院把柴砍了!”
砍柴???
不是最粗俗低賤的古代奴仆所做的活麼,何時竟會落到了她的頭上!?
想當初,柳若雪也曾戲言,即便是淪為娼妓也不會幹一點髒重粗活。何曾想過,當真會淪落到賤仆……?
這便是穿越麼?魂魄運動的速度超過了光速,所以亦超越了時間的界限。
可……即便是穿越,自己也不至於落魄至此吧?
看著粗壯男人野蠻的樣子,柳若雪不敢反抗。她柔弱的拖著那把,拎都拎不動的重斧,走向後院。
與其說那是一個院子,不如說是一個垃圾堆。雜亂無章的長草覆蓋在斑駁的地麵上,交錯混亂。
“快!”男人催促著,頗為不滿的跺著腳。
“啊!”柳若雪呐喊一聲,欲舉起斧子,奈何畢竟從沒做過粗活,尚在半空斧子便早已垂落,險些劃破了身體。
“你他媽的,不想活了!?”男人不耐煩地斥責。
“我……我不行。”她無力地蠕動著幹澀的唇瓣。
“不行!?那你還會做什麼,啊!?”男人吼的柳若雪恐懼的低下頭,低低的哭泣起來。
“我!我……”她無助的呢喃著。
想她柳若雪從小便學習國標和芭蕾,少女時便學走台儀態。奈何……這些在現代令她引以為傲的東西,在這村野中竟無一絲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