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麼,還不趕車?”
馬車裏傳來上華夙不耐煩的質問。小梨連忙揚起馬鞭,毫不猶豫的對著馬腹抽了下去,嘴裏還有模有樣的吆喝道:“駕。”
馬匹仰天嘶鳴,旋即抬蹄向前疾行。
“哎呦喂。”尚未做好準備的小梨,險些被甩了出去。才剛坐穩,便又聽見上華夙不耐煩的聲音,“小乞丐你要去哪啊,掉頭才是千盛國的方向。”
“我知道了。”小梨抿唇,揚著馬鞭對著馬腹又抽了一下,然而馬兒卻突然又加了速並未轉彎。
“小乞丐你到底在做什麼?”馬車裏傳來了上華夙生氣的吼聲,以及叮叮當當的雜亂聲,似乎是杯盞都掉在了地上。
“籲。”
小梨勒韁停馬,還好這一次做對了。
可與此同時上華夙也從車裏探出身子,發絲微亂,疾言厲色,“你到底會不會趕車,不會就滾蛋。”
“會會會,馬上就好。”小梨敢怒不敢言的賠著笑臉,緊忙下車牽馬調轉車頭,又重新揚鞭啟程。
可她終究也隻看展翼趕了一日的車,學個形似罷了。每每路過岔路或彎道,她都要下車牽馬轉彎,著實費心費力。
小梨暗暗琢磨起如何趕車,仔細回想展翼的動作,小心翼翼的握著韁繩比劃著......
翻山越嶺了五日以後,他們終於出了北幽寒地,此時的小梨已熟能生巧的掌握了趕車要領。
起初她還日不食夜不寐,殫精竭慮的提防上華夙,怕其再起殺心,整個人麵如菜色,看起來病怏怏的。
可上華夙除了偶爾對其調戲,多數對其漠視,並不見殺意。小梨暗中推算,或許上華夙想殺的,也隻有將軍一人而已。
幾日的接觸之後,她也終於放下了戒心。吃得飽了,睡得沉了,體力幾日便恢複以往,麵色雖黑,倒也健康。
再漸漸的,小梨也喜歡上了車夫的角色,縱然風吹日曬,可她也看到了沿途美景。這對於禁足花容院十四年、山裏居住兩年的她來說,誠然不易。
“一隻小花貓,門前喵喵叫;一隻小花狗,尾巴搖啊搖;一隻小奶牛,吃著青青草,一隻小白兔,蹦蹦又跳跳。”
偶爾,她也會低聲唱起這段歌謠,卻不會唱出最後一句,聽見裏麵三人的笑聲,她臉上的笑容更甚。
通常她唱過之後,錦繡也會唱一首小曲,悠揚婉轉猶如天籟之音,讓看著青山綠水的小梨心情大好。這樣的好情緒似乎也感染了上華夙,他對小梨的數落也逐漸減少。
偶有一日上華夙鑽出馬車,坐到了小梨身邊,疑惑不解的問道:“趕車很好玩麼?”
小梨含笑應聲,眼底充滿狡黠,將韁繩送到上華夙麵前,“挺好玩的,你要不要試試?”
“爺我這手可嫩得很,才不會弄這些玩意。”上華夙厭惡的推了一下小梨的手,指著前麵說道:“你好好看路,千盛國邊關戰亂封城了,咱們要從龍躍國繞道。”
“好。”小梨略有失望的收回手,本來......她是想看上華夙出醜的,畢竟趕車可真不是一蹴而就,這一點她深有感悟。
小梨原以為上華夙會回到馬車裏,可他卻靜坐在原地未動,甚至還轉過頭一眨不眨的看著自己,令小梨莫名的心虛,結巴的問道:“你、你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