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七,半知大婚前晚,半解十四年來第一次走出花容院,卻是月色入深,人跡罕至之時。穿著婢女的衣服,一路躲躲藏藏。
姐妹倆在房間裏說著體己話,半知也將隻有一般的玉佩交給了她,半解這才知道,半知心中有人。
“姐,我替你嫁人。”
“你說什麼呢!”
半知慌忙捂住了半解的嘴,小心的環顧左右,生怕被人聽了去。
“沒有人,進來的時候我都看過了。”半解推開了半知的手,拿出荷包,抽出裏麵的幾張銀票,繼續說道:
“這些年你以及前些日子大家送的禮物,我都讓奶娘幫我變賣了,手頭現在存了不到一千兩,等你去了天女山伺機賄賂管事的,讓她說你掉下山死了,你再逃脫,去找你喜歡的人。”
看著半解認真的模樣,半知清楚她是說真的。知其真心為自己著想,半知心中也為之動容,卻不猶豫的搖頭拒絕。
“你根本就不適合生活在後宅的爾虞我詐中,而且......”半知肩膀低垂,失落的歎息,“而且我根本不知道他姓甚名誰,不過是年少有過幾麵交集而已。”
“姐,你別再猶豫了,不過是場盲婚,你與七王爺都沒見過,嫁給他,你就真的什麼機會都沒有了。”半解不甘心的繼續勸說。
半知堅定不移的再度拒絕,拉起半解的手,和顏悅色道:“妹妹,我知你是為我好,但姐姐不能這般自私,你且回去吧!若是被人發現可就不好了,還有......倘若他來,不要忘了姐姐的話。”
半解抿了下嘴唇,站起身,“記得了,但姐,我希望你能幸福。”
“姐姐也希望你能早日自由。”
半知起身相送,然走了兩步的半解忽然驚慌失措的摸向腰間,
“哎呀,我的荷包怎麼不見了,是不是掉在地上了。”
“啊?那快找一找......唔。”
半知轉身之際,半解也拿起了一旁的花瓶打在其後頸上,使其暈死過去,而她則穿上嫁衣,成為新嫁娘,一切神不知鬼不覺......
“冷.。”
小梨呢喃著從夢中驚醒,她氣喘籲籲的擦著額頭上的汗珠,已經記不得這是她第多少次夢見自己掉落雲海澗的情形。隻是每每回想,仍覺恐慌,所以村裏人每次問,她都不敢提及。
恢複幾分神誌的小梨,也看清來了眼前陌生的房間,她起身卻不見上華夙的身影。
窗子半開著,屋外燈火闌珊,歡聲笑語熱鬧非凡。
“吱。”門響後,也傳來了上華夙歡快的聲音,“呀,一枝花你醒了,正好,你先墊墊肚子,我包了船,晚上咱們一邊遊湖,一邊吃些好的。”
小梨還有些怔,在見到上華夙手中端著的盅盞,她才緩過神來。
“我來吧!”小梨震驚之餘,匆忙伸手去接。
“你別碰了,有些燙。”
上華夙側身,輕巧的避開了她,將盅盞放在了桌子上。旋即他雙手抓著自己的耳朵,嘴裏發出倒吸涼氣的聲音。
小梨看去,見他白皙的手指燙紅了,莫名覺得愧疚,還有些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