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梨明知故問的說道:“前輩,這買酒難道不是用銀子嗎?”雖然從陸離與眼前男子的對話中小梨察覺到了事情非比尋常,但她還是想裝個傻充個愣。
“當然,不過我這買酒錢可不是銀子那種俗物。”似乎是見慣了有人問這話,他的語氣波瀾不驚,毫無起伏。
小梨知道自己無法再裝傻了,隻好故作鎮定的繼續問道:“敢問前輩,那是用什麼來買?”
“男人的肋骨,女人的鎖骨。”男子沒有絲毫遲疑,抑揚頓挫的聲音中帶著絲迷離的誘惑,恍惚間,讓人難辨雌雄。
小梨心下大驚,這哪裏是要買酒,這分明是以命換酒。
“哦,對了。”男子似乎突然想起一事,自嘲的笑道:“瞧我,這許久沒有人問我酒錢的事了,我竟是忘的一幹二淨了。”
“這人一上了年紀呀,就自然而然的會忘記許多事!”男子感歎了一句,收起托腮的手,揚起下巴看向小梨,隻不過他的眼睛仍舊閉緊。
小梨見狀不禁懷疑他是不是眼睛有什麼問題。
而男子似乎猜到了小梨的心中所想,語氣嫻靜的緩緩說道:“我的眼睛沒有問題,隻不過是沒有眼球罷了。”
他的話雲淡風輕,顯然是從不覺得自己的眼睛有疾,甚至還款款的繼續說道:“眼盲之人鮮有,心盲之人常見。”
“心盲?”小梨跟著他的話小聲呢喃了一遍,赫然間恍然大悟,隻覺得對眼前人肅然起敬。
“墟城,給我酒。”陸離似乎是聽他們說得煩了,聲音不耐的說道。
而這一刻小梨也知道眼前男人的名字,竟然就是這城池的名字。他就是這座孤城,這座孤城也是他。
墟城起了身,自袖中抽出一把血色的羽毛扇,動作極致優雅的緩緩搖著,走到小梨身旁,嫣然一笑,道:“我的酒曲必須是美人才行,你……可有?”
墟城身上帶著極為濃烈的香氣,隻嗅了一下,她便覺得自己整個大腦都是揮之不去的味道,頓時情不自禁的屏息靜氣。
“丫頭,你可知我為何熏這麼重的香?因為殺的人太多,血腥之氣怎麼洗也洗不掉,也隻好用更重的味道來覆蓋了。”
墟城自問自答,淡淡的說完,又道:“沒有美人便沒有酒,你們的命也要留下來。”
聽罷他的話,豐收當即伸出手將小梨向自己的身後拉去,同時右手握住腰間刀柄,似乎隻要墟城做出什麼不利於她安全的事,他便當即會抽刀回應。
“嗬嗬,不自量力。”墟城盈盈一笑,一隻手把玩起自己飄然的長發。
而他的麵容突然轉冷,扭頭看向身後說道:“老六,你是想跟我打一架麼?”
小梨循著他的視線望去,這才見到陸離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搖椅旁,蹲下身來專注的嗅著什麼。
而他的神情驟然間變得興奮,陰謀都是小梨,從來沒有見過的明亮,他激動的大聲呼喊道:“好酒,好美!”就仿佛是得到了天下至寶一般的雀躍。
他將手伸進了搖椅下,小梨這才發現那裏竟然有個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