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大家看到自己的歡喜模樣,小梨覺得自己幸福的溢於言表。
而他一切幸福的根源,首先是墟城放過豐收。陸離會保護自己,是因為在自己身上,他還有利可圖。
但豐收不能給他帶來利益,他自然也不會計較他的死活。
“他是我的哥哥,他承載著我們全村人的希望,承載著大家幾輩以來,想走出孤島獨山的夢想。”
小梨的眸子星光熠熠,隻可惜墟城看不到,不然他定會覺得此時的小梨,雖不是貌美,但卻擁有一股英氣,使得她整個人看起來都極為璀璨。
“看不出來,你竟然是從山裏出來的。”西成不無感慨,難怪這小梨的行事風格雖然奸詐,卻也坦蕩。
至少她一切都是擺在明麵上的,不會陰謀暗算。
這樣想著,墟城對小梨的厭惡頓時減輕了不少。也恢複了他一貫的神情與聲音,鶯鶯的說道:“這下麵的人沒有一個是我殺的,是死在每一個來這裏討酒之人的利欲熏心之下。”
“可若沒有你,這些人至少不會死,即使不是你親手殺死,你也是間接的遞了一把利刃,追根溯源還是你的酒引起的。”小梨指出他話中的疏漏。
“貪婪是人之天性,難不成你敢說你不貪心?”墟城也不惱,還了句嘴,扭頭看向身後方向,斥責道:“老六,你個大老爺們喝什麼餘念,喝淚痕去。”
小梨頃刻間便分出了兩種酒。
餘念——男子的肋骨所釀。
淚痕——女子的鎖骨所釀。
小梨不禁詢問道:“怎麼,你這酒還有故事?”
小梨隱隱約約覺得這兩種酒並不那麼簡單。
墟城點點頭應道:“自然。”卻沒有繼續為小梨說明,反而是問小梨討起了酒錢,“老六喝了我的酒,那這錢你該付了。”
他低下頭望了眼地上的豐收,說道:“就依你所言,他,我可以放了。”
小梨高懸著的心終於暫且稍安,然其知曉,雖然有陸離在自己的性命無憂,但墟城的條件恐怕不會太簡單,畢竟剛才自己得罪了他。
“前輩請說。”小梨的態度和善了許多,可任誰都聽得出她並非是服軟,而是沒了後顧之憂的放心。
“老六,一壺酒已經滿了,再喝小心你老命。”墟城對陸離又提醒了一句。
而陸離也難能聽話的將酒壇封好,自地窖中跳了出來。他搖了搖自己手中的酒壺,欣喜的說道:“放心,我心裏有數。”
陸離旋即輕巧的跳上房梁,順著破舊的屋頂離了去,而空氣中還留下他對墟城的提醒——“酒窖不能殺。”
墟城沒有回話,又拿出了他那把猩紅如血的羽毛扇,悠然的扇著,愜意的笑道:“我不殺你,但是你要留在我身邊一年,我會讓你知道這個世界有多麼肮髒,多麼齷齪,我就看著你到時候還會不會有良知。”
聽見墟城的條件,小梨愣住了,這個答案是她怎麼樣也沒想到的,不過比起別的條件,這個條件其實也不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