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八蛋。”小梨痛苦咒罵了一句，揮起拳頭，重重地打在了男子的臉上，直接將他給擊倒在地。
小梨又自地上起身，揮起拳頭對著墟城而去。然她又豈是墟城的對手。伸出去的手，被墟城抓住，再伸出另一隻手，也是同樣的結果。
“你放開我，你個王八蛋。”小梨泣不成聲，哽咽的掙紮著。
墟城轉首望向從地上爬起的男子，幽幽的說道：“屍體要涼了。”
男子聞言，動作利落而堅決的拾起刀，緊緊的握著刀柄，刀尖懸在杜若鎖骨的正上方，隨後他閉上眼，一咬牙，狠狠的刺了下去。
“噗”鮮血噴湧的聲音刺激了小梨的耳膜，“不……”
她大聲的疾呼了一句，整個人瞬間覺得無力而搖搖欲墜。這一次，墟城沒有在禁錮她的雙手，致其當即跌坐在地。
而男子第一刀刺下去，緊接著的第二刀便顯然痛快了許多，不過數臾時間過去，他已經將杜若的鎖骨給挖了下來，用血淋淋的雙手拿到了墟城麵前。
“給我杯酒吧！”他的聲音迷離而沉靜，似是經曆了暴風雨之後的險象環生。
墟城沒有伸手去接杜若的鎖骨，而是轉身走向地洞方向，說道：“跟我來。”
男子跟隨他而去，在墟城跳下地窖之後，淚痕的香氣也隨之飄散而出，墟城也又開口說道：“扔進來。”
男子摸著鎖骨的手掌心向下打開，“咚”的一聲落物入水的之音過後，淚痕香氣頓消，緊隨其後，是餘年的味道。
墟城從新回到地麵上，手中端著一杯餘念，交給了佇立在洞口邊的男子。
男子用血淋淋的右手接過杯子，仰頭一飲而下。不多時，他整個人變得十分亢奮，嘴裏念念叨叨的不知在說些什麼，但“杜若”兩個字，總會自其嘴中冒出來。
“酒窖，你知道為什麼要叫‘餘念’麼！”墟城自問自答的又說道：“就是這段記憶會成為他一輩子的羈絆，終日回想終日痛不欲生。”
小梨費解，既是如此痛不欲生，為何還會有人執念於此。
似乎是了解她的心中所想，墟城為她解釋道：“因為，有些東西會隨著時間從記憶中剝離，可也有人寧願念念不忘。”
墟城說完後，轉首望著杜若的方向，又道：“你以為這個女人輸了嗎？”
墟城的嘴角浮現起一抹欣賞的笑意，在小梨費解的神色中，款款的道：“男人該是喝‘淚痕’才對。”
此時萎靡不振的小梨，忽然瞳孔中有了些焦距，她也突然想起了之前墟城對陸離的一句斥責——“你一個大男人喝什麼餘念。”
所以，男人該是喝淚痕才對。
小梨啞著嗓子詢問道：“你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這個聰明的女人，來之前便知道了‘淚痕’和‘餘念’的區別。”
小梨還想再問，可是突然見到男子瘋瘋癲癲的跑出了門，遺忘了杜若的屍體。
小梨也不指望他能安葬杜若，且聽說了“餘念”的作用之後，她就是對男子的日後的生活有些幸災樂禍。甚至她都恨不得再給男子灌幾杯餘念，讓他一輩子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