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娘離開後,折騰了好一會兒的小梨也睡著了,上華夙將其安頓好後,隱衛回稟說,展翼到了。
“主子。”展翼畢恭畢敬的對上華夙問安,低眉斂瞼的模樣,看上去又精明又睿智,沒有從前半點呆頭呆腦的勁頭。
上華夙問道:“我離開的這段時間,都城裏可有什麼事發生?”
“五天前溶妃侍寢翌日早突發惡疾,千盛帝因此,早朝遲到了半個時辰。”
上華夙擱在桌麵上的手敲了兩下,嘴角勾起一抹玩味,又問道:“何病?”
“探子報是中毒,但千盛帝對外隻說偶感風寒,估計是查出了罪魁禍首,但,我們沒有得到消息。”
上華夙臉上的譏笑更濃,幸災樂禍的道:“看來這宮裏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展翼沉默不言,站在原地等待他思索回神。
“看來宮中的耳目還要繼續安排下去,最好能將千盛帝身邊的近身太監收買,無論什麼條件,隻要能交易。”
上華夙從前因為常年生病的緣故,並沒有刻意去培養一些自己的勢力,但如今情勢刻不容緩,他要耗費更多的精力去將之前那些年浪費掉的時間補回來。
“是。”
展翼應聲後退了出去。
望著展翼跛腳離去的背影,上華夙的眸光沉了沉。誠如墟城所說,當日展翼耽誤了及時治療,導致他變成了個瘸子。
而不管沈老還是沈翎羽,都說展翼這病無法可醫。原本展翼隻是骨頭被劍所傷,但因為背著上華夙走了許久,導致骨裂。再加上他又與墟城武力相鬥,又致傷口移位,無法再治。
展翼跟了自己多年,尤其看到他的性格仿佛徹底變了一個人一樣,讓上華夙覺得不免可惜。但從理智上來講,這些都是展翼應該做的,亦是無可厚非。
所以正常按照展翼這種情況,他也是該換做其他職位,但上華夙還是命其繼續做自己的貼身侍衛。隻不過是不再帶著他天南地北,而是令他掌管這都城裏的大小事務。
展翼離開後,上華夙也了無睡意,便去看望被安置在隔壁的火鳳。
因為連日以來的奔波,再加上天氣時冷時熱,令火鳳的傷口部分有些發炎,雖然經過沈翎羽的處置已並無大礙,但已滋生的腐肉,因為條件不佳,沈翎羽並沒有刮掉。
沈家因為是醫門世家,遂家中設有藥堂藥學,更是養有多名大夫。所以一回來,沈翎羽便安排了兩名大夫為火鳳處理傷口。
而在上華夙到來的時候,沈老也在前腳剛進門。
沈老斜睨了一眼上華夙,故意輕咳了一聲,幽幽的說道:“火鳳這孩子也真是命大,傷成這樣,居然還能挺得住沒有咽氣。”
“他連兒子還沒有見過,又怎麼了可能輕易離去。”上華夙不無感慨,情能殺人亦能救命。
就像他與小梨,因情而傷,險些喪命;就像火鳳,因情而咽不下最後一口氣,一直在堅持。
沈老捋了捋胡子,慢條斯理的說道:“他的身體素質很好,再養上個把月,傷口便能痊愈,但若想恢複如初,還少不了勤加鍛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