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公子與本大爺也是舊識,何必如此客氣。”上華夙笑著對前來傳話的柳管家說道:“叫你們家公子好生歇著,大爺我向來不跟任何人客套。”
送走了柳管家,出去探路的雷雨也回了來,對上華夙搖搖頭,說道:“梅府的戒備森嚴,比之將軍府更甚,且屬下不過見了這一院子的侍衛,各個身形沉穩、氣息內斂,可見都是練家子,並不像是一般的商賈之家。”
上華夙看著桌上燭火的眼眸深沉,安靜之中,可見他手指輕敲,似乎是在思忖。
“我曾有幸救過梅大公子一命,當時正是在鬧市之中,有人刺殺他,不過與其說是救,倒不如說是幫他收了尾。”
上華夙想起了自己曾經與梅公子打過的交道,雖然那一次二人沒有照麵,但梅公子還是給上華夙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梅公子似乎並不想與朝廷打交道,那一次我遇見他之時,他的侍衛已經將刺客殺死,而後給了我一個信物,說是感謝我的救命之恩,但他忙著趕路,請我幫忙處理餘下之事。”
“哦?就是那根草,原來還真是情急之下隨手撿來的。”窩在房梁上的妖九月,聽見主仆二人的對話,忍不住插嘴道:“我從未見過梅大公子,哪怕是第一次拿著信物登門,見到的也是柳管家。”
妖九月一時說得興起,當即自房梁上跳了下來,坐到上華夙對麵,說道:“那個劉管家分非同一般,我當時把劍給他,他似乎提前已經知曉了我的來意,隻說到東西確實出自他們梅家,但鑄劍師他不清楚。”
妖九月眸光極為銳利,質疑的說道:“這一年裏,我從觀察過柳管家,倘若梅大公子不在,這整個梅家便是他做主,絕非尋常家仆。”
“我曾經試圖想將柳管家綁了,但你們絕對想不到那個走起路來老態龍鍾的柳管家,竟然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上華夙已經看出這個柳管家在梅家的地位不凡,而且行事滴水不漏,可見人有多謹慎城府。他若不想說,就怕是用上大刑也不會透露出一個字。
上華夙又問道:“那‘冰焰’的消息你是如何得來的?”
既然劍的事情一年來也查不到任何消息,也就不再急於一時。而他們此行所來的目的,也是刻不容緩。
“應當是有人故意透露給我知曉的。”
“怎麼說?”
妖九月雖然有時候會是不當的抽抽風,但大部分時候都是十分機謹的,他既然這麼說,定然是有的他懷疑的地方。
“自我拿出你給的信物之後,梅家的人對我寬厚了許多,多數時候我在梅家遊走,明裏暗裏的不會再有人攔阻,但有一些機密的地方,仍舊不會讓我出入。”
妖九月翹起二郎腿,抬眸望向房梁處一邊回憶一邊說道:“就在你傳過來消息後的沒兩日,我又去了一處機密之地,雖然如常一樣沒有成功潛入,但卻見到了兩個丫鬟自內而出,我一路追隨二人,偷聽到了她們的對話。”
妖九月壓低了聲音,湊到上華夙麵前,謹慎的說道:“她們在說有人想要重金買梅家至寶‘冰焰’,且她們還說這株藥草的存在一直是梅家的機密,現在有人公然提出要買,怕是梅家內部出了奸細,且這奸細地位還極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