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知道，小梨之前的那句話，是要自己說給眼前這位被展翼壓著的女子聽。而之後的話，就是讓自己既說給上華夙，又說給沈朧月聽。
他長歎了一口氣，此刻當真覺得身心俱疲，摻和在這群孩子的情情愛愛裏，或許根本就是個錯誤。
可任錯誤繼續發展下去，他又怕沈朧月最終誤入歧途，這是他最看重的孫女，如何也不舍得看她繼續錯下去。
沈老轉首看向那名女子，說道：“小夙與小梨姑娘情投意合，是我孫女自己執迷不悟。”
女子頗為震驚，瞪大眼睛看向沈朧月，惱火的質問道：“你分明說過這個男人是你的夫君，是她心懷不軌綁了他，你說究竟怎麼回事？”
“他就是我的夫君，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沈朧月挺直脊背，說得極為理直氣壯。相對於小梨來說，這已經是她最大的資本。
女子愁眉不解的看向小梨，又看向沈老，見他們都不反駁，氣急敗壞的拍了下桌子，吼道：“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快給本小姐解釋清楚。”
“是有這麼一回事，但......”
“爺爺。”
沈老想解釋一番，卻被沈朧月給打斷了，她的眉頭微蹙，顯出幾分怒意，明顯是被沈老的一再多言所惱。
沈老也不願傷害沈朧月，一時間躊躇的看向小梨，不知該如何開口。
小梨知道沈老的左右為難，便對女子直說道：“是她以死相逼，讓我男人不得不念在家族情分上相娶。”
沈朧月不甘的辯駁道：“你莫要亂說，分明是他從前對我許了諾。”
“上華夙你可記得？”小梨轉而問向一直在旁默不作聲的上華夙。
上華夙搖搖頭，回應道：“不記得。”
沈朧月不依不饒的道：“他連你都不記得，又怎麼會記得這些陳年舊事。”
“你何必給自己的心畫地為牢。”小梨歎息的說道：“你分明知道他自幼便瘋癲成常態，說過的話、做過的事，鮮少有記得的，卻還要他認下曾經說過的話，這豈不是自欺欺人。”
“我沒有自欺欺人。”沈朧月厲聲反駁道：“他當年將翎羽送回來之時，我曾問過他如何報答他的救命之恩，是他自己說的要我以身相許。”
聽到這裏，沈老忽然明白了為何沈朧月會一再堅持，想不到其中竟然還有這樣的原因。可這話在任何人聽來，分明都是一句戲言，又豈會有人當真？！
“呸！浪蕩。”女子對上華夙嗤之以鼻。
小梨揚起手中的杯盞，再次潑了女子一臉的茶水。
“你做什麼又潑我？”女子拍著桌子站了起來，被展翼一下子便又給壓回了椅子上。
展翼還毫不客氣的將她的腦袋壓在了桌子上，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說道：“我家主子豈是你能隨意評論的。”
阿茶也急了，走上前對小梨好一番賠不是，小梨這才讓展翼鬆開了壓著她腦袋的手。
小梨雙手環胸，睨視女子，說道：“再讓我聽到你隨意辱罵我的人，我即便不會割掉你的舌頭，也會將你毒啞，我這個人之前生了一場病，如今吧，就特別記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