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兒說的不錯,雖說這法子可能太過招搖了一些,卻也總比就這樣坐以待斃的好。”紀夫人試探地看向了紀雲豪。
紀雲豪思來想去,也想不出什麼其他的法子,便也隻能姑且一試了。
顧輝凡是個爽快人,聽聞此事之後,二話不說,立即便將調了百名武藝高強之侍衛隨紀雲豪回到了紀府。
將紀府上下搜查過一番過後,既無發現有什麼人隱藏在裏麵,也沒發現什麼可疑之人,之後那百名侍衛便埋伏在了紀府內外,日夜都有人仔細盯著紀府安危。
在事情尚未水落石出之前,紀芙茵也千叮嚀萬囑咐落玉同青梅她們,萬萬不可單獨在府內走動。
一時間,看似平靜無波的紀府,內裏卻像是有一張沉甸甸的網,重重地將每個人都積壓在裏麵,空氣似乎都壓抑到近乎凝固。
紀芙茵坐在窗前,心不在焉地逗弄著籠裏的鳥兒,卻忽然見青梅走了進來,說是顧公子來了。
青梅話音方一落地,顧含謙那修長的身形便談進了房裏,眼底仍是含著一抹溫潤淺笑,似是這世間從來就沒有什麼可以令他慌亂的。
紀芙茵輕抬手指,腿上掛著銀鏈的鳥兒便撲棱棱飛回到了鳥籠上,她抬眸看著顧含謙,調侃道:“這個時候跑來紀府,顧公子竟是不擔心被那神秘殺手盯上?”
這些日子,紀府的下人接二連三的神秘死亡一事,不知怎的被誰給傳了出去,平日那些個巴結紀雲豪的大臣們,這些天竟一個個都約好了似的閉門不出了。
“我又不是那般膽小之人。”顧含謙笑了笑,在紀芙茵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自袖口掏出一柄短劍,放在了紀芙茵麵前,“我是專門來給你送這個的。”
握著那約莫比自己手臂略短一些的短劍,那沉甸甸的重量有種讓人踏實的感覺,稍一用力將劍刃抽出,銀白色的刀鋒泛著清冷的寒光。
這短劍的模樣很是古樸,不起眼到就算將它丟在大街上也不會有人多看一眼,可將那刀鋒抽出之後,感受到那利刃所溢出的森冷寒氣,紀芙茵便可以斷定,這柄短劍絕非凡品。
“顧公子好生舍得,這劍若是我的,我定不會舍得這麼輕易就送給了別人。”紀芙茵將劍小心插回劍鞘,握在手中,很是有些愛不釋手。
“不是若是,它從現在開始就是你的了。”顧含謙麵帶微笑,“府上之事,我也是從父親那聽聞的,既不能時刻守在紀府護你周全,至少也要送你一樣護身的東西。”
紀芙茵收了那劍,“隻不過是將它送來,顧公子大可不必親自跑一趟,你不擔心,將軍未必不會擔心。”
顧含謙隻是聽了,薄唇輕輕上揚,溢出一抹溫潤和煦的笑意。他若不是親自來看看,親眼見到她完好,他又如何能放心的下呢。
“幾位皇子就要帶兵出征了。”顧含謙開口說道,隨意便將方才那話題給岔開了過去。
紀芙茵怔了一下,才意識過來他說的是前些日子,趙洛之以及其他幾位皇子被召回宮中一事。
“你是如何知道的?”
“自然是因為我爹是顧將軍。”顧含謙笑了笑,“此次帝君用意眾人皆知,幾位皇子所安排的路線以及如何擺兵布陣,先前都是請教過我爹的。”
“那麼,你覺得誰的勝算會更大一些?”此話一說出口,紀芙茵立即覺得有些不恰當,背後議論皇家之事,可是最容易招來禍端的。
可若是不打探個清楚,她的下一步又沒法貿然進行。
幸好,顧含謙像是並不擔心這些,說起來也很是坦然,“十三皇子和六皇子的謀略倒是不相上下的,若中間不發生什麼意外,這兩位皇子究竟誰會勝過誰一截,我也是不好判斷的。”
十三皇子……紀芙茵握住溫熱的茶盞,一個略有些模糊的影像浮現在了眼前。
趙寒逸,十三皇子,生了一張同趙洛之不相上下的俊逸麵容,文韜武略絲毫不輸給趙洛之,可惜卻偏偏是個病秧子。聽聞他小時候身體還是個強壯的,慢慢大了,卻長成了一個多病之身。
在前世,十三皇子便是在這時候不久便染了重病去世的,當時所有人都說十三皇子是自己身子弱,才染了重病。可現在細細回想起來,他的病,怕是同趙洛之母子脫不了幹係。
紀芙茵裝作一副好奇的模樣,問道:“我聽聞那十三皇子是個體弱的,此次去到西北那苦寒邊境,又是要去作戰,他可受得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