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可能不推辭?”趙奕辰笑著搖頭道,“那邊境苦寒,出征又是一路辛勞,又要費那些個腦筋去擺兵布陣,計劃征程,真真是讓人腦袋裏麵暈的很,左右我又沒那個才氣,何苦累著自己身子去摻一腳。小王我本就是享清福享慣了的命,憂國憂民平定戰亂之事還是交由其他幾位皇兄弟去吧。我一沒那個本事,二沒那個心思,還是同你坐在一處喝茶飲酒來的自在。”
紀芙茵笑了起來,“難怪王爺同顧公子交好,這貪圖清閑,斷斷不肯勞累著半分的秉性,還當真是一模一樣的。”
聽了這話,趙奕辰倒像受到了什麼誇獎一般,笑得一雙魅惑鳳眸都眯了起來。
閑談了片刻,紀芙茵覺得再這樣待下去有些不妥,便起身請辭了。
回去自己的院中,紀芙茵將那對耳環讓落玉放好,隻聽青梅道:“奴婢以往隻是聽說那瑞王爺是生了怎樣的一副好皮相,如今看來,那傳言非但不虛,反倒還過謙了些。”
紀芙茵聽了,隻是笑笑,青梅這話說的一點不錯,趙奕辰那副模樣,也當真是世間難尋了。
落玉點頭,道:“說的不錯呢,隻可惜瑞王爺前些年生了那場大病,變得平庸不堪了起來,否則的話……”
說到這,落玉壓低了嗓音,瞧了瞧四下無人,才又道:“哪還有那六皇子在帝君麵前出頭的份兒呢!”
“命不可強求。”紀芙茵輕笑道,“再者說了,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小姐又說些奴婢聽不懂的話了。”落玉笑了起來。
旁人都不知情,但紀芙茵她卻是知道的,趙奕辰雖說頗得帝君寵愛,無奈母妃早亡,後宮當中又是皇後涼蓮羽一人獨大。趙奕辰表現的越是優秀,她的兒子趙洛之就越是會被襯托的不起眼。如涼蓮羽般陰狠毒辣的女人,又高居後位,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兒子被其他的皇子給比了下去?
趙奕辰的那場大病,紀芙茵所知信息甚少,可她卻能夠肯定,那場病定是和涼蓮羽逃脫不了關係。想必涼蓮羽當日的目的是想要將其置於死地,但不知趙奕辰究竟是用了什麼法子,竟從她的眼皮子地下逃生了出來。
由此可見,趙奕辰的手段心計,絕不在任何一位皇子之下,隻是當年的他畢竟勢力單薄,饒是再有手段心計,別說同皇後鬥上一鬥,就算能夠保命都已經實屬不易。
在那種險峻的情景之下,趙奕辰足夠聰明,毅然決定放棄帝位之爭,隱藏起所有的鋒芒,自請封王,退出皇子之爭。與其要同一個強大的敵人搏個你死我活,倒不如一輩子逍遙自在的做個閑散王爺。
不知內情的人隻道是趙奕辰病得沒了鋒芒與靈氣,殊不知這恰恰是他走的最精明的一步棋。
帝位再誘人,始終也不如自己的性命來的重要。當年的趙奕辰小小年紀便能看透這一點,實在不可謂不精明。
正沉思著,紀芙茵又聽到落玉歎了一聲,“小姐,你說……咱們後院裏頭,會不會真的有什麼妖邪在作祟?”
“這我又哪裏會知道呢。”一想起近日那些蹊蹺命案,紀芙茵的麵色也有些凝重,“總之還是離那裏遠些好,你們兩個也切莫靠近那裏。”
“夫人先前也吩咐過了,說是後院往後就不必日日清掃了,至於將那院子封起來的事情也先暫且擱下,說是等有眉目了再說。”
紀芙茵點點頭,麵容當中仍是有一絲擔憂。
就在紀府中所有人都在為潛伏在身邊的危機而惴惴不安的時候,紀妃茵卻得到了六皇子即將歸來的消息。
信中隻匆匆寫著六皇子即將歸來,至於勝利與否,卻是隻字未提,紀妃茵接到這內容不詳的信後,心裏又急又悔,過了沒幾天竟就那樣病倒了。
這一倒下,大半是由於心病的關係,就算用了不少名貴的藥材也不見起色。反倒是越靠近趙洛之歸來的日子,紀妃茵的病就越是重了下去。
眼看還有兩三日六皇子便要歸來,病怏怏的紀妃茵躺在床上輾轉反側,腦子裏亂亂的想的盡是等六皇子歸來後自己要如何同他解釋,正覺煩亂,忽聽得丫鬟進來報道,說是紀芙茵來了。
紀妃茵登時一惱,想要讓丫鬟說自己已經睡著,不料尚未來得及吩咐,門簾已經被人給掀開了,紀芙茵同紀靈茵和紀巧茵笑吟吟地走了進來。
“姐姐病了這麼久,我一直掛念著,便來看姐姐是不是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