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小姐平日吃的東西,用的東西,都是要經過我們細細檢查的,若是有什麼異樣,我們怎麼會看不出!”
“少在我耳旁吵吵嚷嚷的,她吃什麼用什麼跟我又沒什麼關係,我怎麼知道是不是可能?”
“現如今我診斷的結果就是這樣,你再衝我嚷嚷也還是沒用,你若是疑心我診斷錯了,那你就自己來!”
沅千伊沒好氣地白了小枝一眼,“總之,不該吃的東西還是不要吃的好,否則的話,別說是我,就算是閻王來了都救不回你這一條命!”
“怎麼會,怎麼會是這樣……?”
紀妃茵的臉上很是無措,自打懷孕以來,自己總是倍加小心的安胎,在前三個月,那最不安全的時候都平平安安地過來,怎麼現在卻……
眼看著就要找趙洛之答應自己的婚期了,在這個時候,自己肚子裏麵的胎兒若是出現了什麼問題……那她還要如何順利嫁給趙洛之?!
而沅千伊話中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她這胎兒原本是不該有問題的,是什麼人在她的身邊動了手腳,才會令她有要小產的跡象!
是誰……究竟是誰,究竟是誰要在這個時候這樣害她!
紀妃茵死死地抓緊被子,視線忽然便觸及到了不知何時進入房中的紀芙茵,一雙眼睛頓時便噴火似的死死地盯住她。
“是你——!!一定是你!紀芙茵你這個賤人!”
“一定是你對我懷恨在心,對我動了手腳!紀芙茵!那不過就是一個丫鬟罷了!你竟然會因為一個下賤的丫鬟來報複我的孩子!”
“賤人!如果我的孩子有個什麼萬一!我一定要讓你償命!”
紀芙茵有些厭惡地掃了她一眼,“我就算對你懷恨在心,也不至於用如此蹩腳的手段。”
“還有,大姐姐,你那些無憑無據的話,最好還是不要說出來惹人發笑,口口聲聲說是我對你動了手腳,要害你的孩子,你的證據在哪裏?”
“若是無憑無據就這樣一口咬定是我,別說我不依,就算是旁人看了也隻會覺得你可笑。”
紀妃茵恨恨地咬了牙,“不是你還會是誰?!”
紀芙茵冷笑一聲,“你若真想要一口咬死了是我,大可以去祖母那裏,讓祖母來為我斷定一個清白。”
“你最好還是冷靜一些,否則的話若是現在就小產了,可是跟我們誰都沒有關係。”沅千伊彈了彈衣袖,站了起來。
“等一下,沅神醫,你就這樣走了?”小枝茫然道,“我們小姐吃的藥要怎麼辦?”
“怎麼辦?”沅千伊皺眉,“照以前的安胎藥吃。”
說罷,他便連看也懶得再看一眼,拉了紀芙茵便從紀妃茵的房間離開了。
“我被扯過來也就算了,你怎麼也自己湊上來了?”沅千伊沒好氣地看了一眼紀芙茵,“每次來這裏都吵得人頭疼。”
“我也隻是好奇才來的,她這一胎,怎的如此蹊蹺?”
“哪裏蹊蹺了?”沅千伊說道,“胎像不穩的原因,就隻可能是她長久地接觸到了某種極易令人導致流產的東西,哪裏蹊蹺?”
“我說的蹊蹺便就是這裏了,吃的自然不必多說,可自打她有孕之後,就連用的都是自己精心準備的東西。”
“平日裏別說是經過我手的了,就連祖母送去的,她也必定是連沾手都不沾,一切都得是經由她自己的才安心。”
“她都已經這麼小心了,還會接觸到會導致人小產的東西,你不覺得這件事實在太過於蹊蹺了麼?”
沅千伊挑挑眉,神色淡然,“就算是蹊蹺跟我也沒什麼關係,她是小產還是怎樣,都與我沒有關係,我可沒那個閑心來管這些。”
“那你告訴我,她這一胎,保住的幾率究竟會有多大?”紀芙茵問道。
沅千伊想也不想便道:“就算是會小產,日子大約也得是她與趙洛之成親之後了,但若是從此小心一些,安胎藥也照常吃,那就一定不會有什麼問題。“
有了沅千伊這句話,紀芙茵心裏登時便踏實了許多,隻要能熬過那個時候,那便可以了。
紀妃茵的孩子究竟保不保得住,她是不關心的,可能不能夠在她與趙洛之成親之前保得住,對她而言卻是至關重要的。
隻要能熬到她嫁給趙洛之,到那時,自己這一顆天天懸著的心才能夠算是徹底放下來。
原本在聽到沅千伊那話之後,紀芙茵的心都已經踏實了不少,可令人不曾想到的是,就在沅千伊說完這話不多久之後,紀妃茵便真的小產了。
紀妃茵小產的時候,是在一個清冷的早晨,那時紀府裏麵處處還都是冷冷清清的,最先劃破這寂靜的,便是紀妃茵院子裏的一聲尖叫。
再然後,紀妃茵院中的尖叫聲響便開始此起彼伏了起來,鬧哄哄地亂作了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