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妃茵淒涼的哭泣,絲毫沒有喚回趙洛之的憐憫,見他對自己態度隻是冷冷,紀妃茵哭得幾乎昏厥過去,對紀芙茵的恨意同時又更加加深了萬分——
“紀芙茵!你為什麼要跟我槍!”
紀妃茵歇斯底裏地尖叫著,臉上的妝容已經被淚水給泡了個一塌糊塗,手指恨恨地指著紀芙茵,哭得肝膽俱裂。
“你已經什麼都有了, 為什麼還要跟我來搶!為什麼!?”
“一個顧含謙難道還不足以滿足你嗎?!你為什麼還要來跟我搶!”
“跟你搶?”紀芙茵鐵青著臉,冷冷一笑,忽然猛地甩開顧含謙牽住自己的手,快步走到趙洛之送來的那堆嫁妝旁。
在眾人目瞪口呆的注視當中,紀芙茵神情憤怒地抱起了最上麵的一隻珠寶盒子,用盡全力將它從敞開著的門口砸了出去——
隻聽一聲脆響,那鑲嵌著珠寶的首飾盒頓時被摔成了幾截,盒子上麵鑲嵌著的珠寶,同裏麵裝著的珠寶混在了一起,滾落的四處都是。
“青梅!落玉!給我把這些都搬出去摔了!搬不動的就把箱子拆了,一樣樣的都給我摔出去!”紀芙茵目光淩厲,看向紀妃茵,“你可給我看好了,這些個垃圾,我可是不稀罕要的!”
見小姐這模樣,青梅同落玉二人的眼中浮起了一層霧氣,心裏頭卻是連半分懼怕也無,隻覺得有某種力量盈滿了身體。
二人點點頭,二話不說便快步走了上來,能合力搬動地就一起搬出去摔了,搬也搬不動的,就直接開了箱一樣樣地往外丟。
不多會,紀府的前廳門前便一片的花紅柳綠,各色珠寶首飾綢緞熱熱鬧鬧地攤開了一地。
看了這半晌,紀雲豪夫婦才像是回過神來一般,紀雲豪連忙嗬斥道:“這成何體統,還不快住手!”
他憤怒的斥責聲,就像是泥牛入海一般,青梅同落玉二人的動作更是連停頓一下都沒有,隻一個勁地向外搬了,然後用力地摔到地上。
“都給我住手!”紀雲豪臉色鐵青,低吼道,“你們兩個,再不助手,就給我滾去領五十板子!”
那二人的動作微微一停頓,緊接著向外丟的卻速度卻更加迅速了起來,青梅更是紅著眼圈,不管不顧地開了口。
“老爺要罰便罰,但奴婢心中的主子隻有小姐一個!小姐不讓停,奴婢便是被人活活打死,也是絕不會停下來的!”
“殿下你可看到了?”紀芙茵咬牙,冷笑著看向趙洛之,“不管殿下如何遊說,這便是我紀芙茵的回答!”
見了這一幕,紀夫人腳底一陣發軟,險些暈了過去。豈料,趙洛之並沒有像他們所想的那樣大發雷霆,隻是對著紀芙茵輕輕一笑。
隻見趙洛之緩緩開了口,“二小姐現如今就把話說的這樣絕對,會不會有些太早?”
“左右不過都是不會再變了的決定,沒有什麼早晚之分!”
“是麼?”趙洛之意味深長地看向顧含謙,“你身上的秘密,若是被他知道了,你覺得他還會不會娶你,還敢不敢娶你?”
顧含謙眉心微微一緊,探詢地目光看向紀芙茵,雖然先前他便覺得在她身上,一定有什麼秘密隱瞞著自己,隻是卻不曾想到,那秘密竟然還有可能關乎著他們的將來……
“他敢也好,不敢也好,都是我們二人之間的事情,還不必勞煩殿下費心!”紀芙茵生硬道,“殿下有時間擔心我們二人之間的事情,倒不如早早的讓人把庭前打掃幹淨,免得髒了我紀府的地!”
“芙兒!”紀夫人臉色白了白,趕緊示意女兒噤聲。
“無妨。”趙洛之對紀夫人輕輕抬了抬手,饒有興味地看向紀芙茵,“你就這麼不想要嫁給我?”
紀芙茵冷笑,“先前我所說的殿下莫非是忘記了麼?芙茵寧死也不願嫁入皇家!”
“好。”趙洛之欣然點頭,“你若是果真不願,我太過逼迫也是無趣的緊,你若不想要嫁,我不會逼你,隻是——”
“這就要看二小姐你敢不敢跟我賭上一把了,賭贏了,從此之後你我各不相幹,可倘若你輸了,便要收下我的聘禮,改了你寧死不入皇家的誓言。”
紀芙茵眸中劃過一抹警惕,“殿下所說的賭,是要怎麼賭?”
“賭他。”趙洛之輕輕一笑,視線卻看向了一旁的顧含謙,沉聲道,“賭他在知道了你的秘密之後,還會不會想要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