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男子進門,先衝著紀芙茵行了一禮,“殿下讓小人來給二小姐傳句話,殿下說他願賭服輸,往後二小姐不必再擔憂什麼了。”
“這兩樣東西,是殿下特意叮囑,贈與二小姐與顧公子的新婚賀禮,請二小姐收下。”
紀芙茵眸光微微一沉,笑道:“勞煩二位幫我打開這盒子,也讓我先看看殿下送來的是什麼賀禮。”
落玉原本是想要去打開的,卻被紀芙茵用眼神給攔了下來。
盒子沒有打開前,誰都不知道裏麵放著的是什麼,若趙洛之將自己摔琴卻嫁禍紀妃茵的一招反用在自己身上,那也是一筆不小的麻煩。
男子聽了,倒是很痛快地便將盒子給打開了,還小心翼翼地捧出了裏麵的東西給紀芙茵看。
兩隻盒子裏麵裝著的,是一對一模一樣的,用白玉雕琢而成的鳥兒,擺在一處的時候,便是遙遙相望的癡戀模樣。
將那兩隻鳥細細打量過了一番,見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紀芙茵這才點點頭,示意自己的丫鬟將東西收了下去。
那二人一走,落玉的眉心便擰了起來。
“小姐,六皇子送來這東西,還說是願賭服輸,你說他究竟是什麼用意?”
“迷惑。”紀芙茵揩掉唇上的胭脂,淡淡道。
趙洛之這樣做,無非就是為了讓他人知道,他是如何的寬容,如何的坦蕩,可實際上……紀芙茵冷笑,他現在做的越是讓人覺得他大度,他心裏醞釀著的陰謀也就越卑劣……
落玉有些茫然,“奴婢不懂。”
“懂不懂都沒有什麼幹係,等到了事情發生的時候,自然就懂了。”紀芙茵微微一笑,“青梅,去將莫護衛找來,我要去一趟醉風樓。”
在這個時候,她還不能確定趙洛之會不會對她做什麼,與其帶幾個連一絲拳腳功夫都沒有的丫鬟出門,倒不如隻帶上一個莫離。
等到了醉風樓,謝君擷一見了紀芙茵,頓時便百媚千嬌地走了過來,“原來隻是虛驚一場,真見了你我才算是放了心。”
謝君擷臉上的妝容依舊精致,隻是細細看上去的話,還是看得出她臉上曾經哭過的痕跡。
“二小姐總算是來了,你若是再不來,明年這個時候便可來我墳上燒上那一炷香了。”趙奕辰故意做出一副苦笑的模樣來。
“話說回來。”謝君擷忽然正色道,“六皇子不是已經放棄了麼,之後又去紀府做什麼?”
顧含謙眉心微擰,“又去?”
紀芙茵疑惑道:“不錯,六皇子的人的確是去了,可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這個嘛,當然是靠它。”謝君擷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指了指正落在陽台上嗑著瓜子,拍打著翅膀的小九。
“見你總也不來,我有些擔心,就讓小九去看了看,正巧就讓它給看到了。他們去究竟又是要做什麼?”
飲了一口茶,紀芙茵道:“是讓下人來傳個話,說是他願賭服輸了,又送了一堆白玉鳥當成是給我與含謙成親的賀禮。”
“如此聽來,倒像是大度的很。”謝君擷道。
“這你可就錯了。”趙奕辰把玩著手上的玉扳指,“我那位六皇兄,麵上看起來是極其大度的,實則陰狠狹隘到了極致。”
“你們兩個這一次,他雖然表麵上作出了一副極其寬厚的模樣,可我卻還是要提醒你們一句,萬事小心,切莫要落了他的套。”
“多謝王爺提醒,隻是這決定已經做出,往後不管發生什麼,我都定會仔細守護芙茵一世。”顧含謙微微一笑,“即便發生什麼,我也是不會怕的。”
謝君擷調侃道:“王爺你這人倒是好生有趣,若是不知道的人,定會以為顧公子才是你血脈相連的兄弟,不然你怎麼會這般的在意他。”
“此言差矣,誰說血脈相連的兄弟感情就必定深厚?”趙奕辰正色道,“同我那幾位皇兄弟比起來,我倒還真是覺得同顧兄更加親近。”
“更何況,我剛剛的提醒也算不得是聳人聽聞,六皇兄他有多心狠手辣,你們是不會知曉的。”
在道出這一句時,趙奕辰的眼底籠上一層薄薄的陰霾,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令他曾經令他極為受到震撼一事。
關於趙奕辰現在想著的是什麼,紀芙茵大概可以想個明白,那應當是發生在兩年之前的事情了,那時候,帝君最小的兒子,十七皇子才剛剛五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