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說,那“鬼”就是紀妃茵假扮成的?
搖搖頭,紀芙茵覺得這個可能性是幾乎不存在的,暫且不說紀妃茵要如何才能將自己裝扮得眼冒綠光,渾身都是堅硬毛發,單憑一點,就可以肯定不是紀妃茵。
她記得靈茵說過,她想要反抗那個鬼魂,可是那鬼魂的力氣卻要比她大上許多,她根本就掙脫不了。
紀妃茵是養在深閨當中的嬌滴滴大小姐,怎麼可能力氣會大到讓紀靈茵根本連掙脫都掙脫不了呢?
吹熄油燈,紀芙茵躺下來,腦袋裏麵卻還是忍不住回想著這整件事,突然,她一個激靈睜開了眼睛。
或者說……那個鬼……闖到這個房間的目的,原本根本就不是為了靈茵,而是想要對付自己才對!
原本應該睡在這個房間的人,不是紀靈茵,而是她紀芙茵!
知道她們房間位置,可是卻不知道她們後來換過了房間的人,除了紀妃茵,她再也想不到別人了。
在黑暗中,紀芙茵的眸中劃過一抹清冷的幽光。
那個鬼之所以那麼輕易地就放棄了紀靈茵逃走,應當也是察覺到自己找錯了人才對。
幸好在那時候,那鬼看清了紀靈茵的樣貌,否則……
隻是想一想這種可能性,紀芙茵都會覺得身上一陣不寒而栗。
總而言之,這件事同紀妃茵一定脫不了幹係,這一回她對自己,恐怕是動了殺心……
既然這樣,那自己也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至少,也要戳穿她裝神弄鬼的把戲才行!
次日,因為害怕令紀靈茵再想起那些可怕的回憶,所有的人都像是約定好了一樣,對前一夜她遇到鬼的事情閉口不提。
在方丈的引導下,在燒過香拜過菩薩之後,一行人便聽方丈講起了佛理。
眼看一整天就這樣過去了,在天色暗下來之後,紀靈茵便搬去了紀夫人的房間,紀芙茵則還是回到了原來的客房。
見她推門要進去,回來的紀妃茵嘲諷似的一笑,“二妹妹,昨兒那房間裏麵,四妹妹可是撞見鬼了的,你今晚怎的還要住在裏麵?”
“方丈都已經做過了法事,我相信那鬼是不會再回來的了,更何況,人在昨天在看,這句話我還是清楚記得的。”紀芙茵微微一笑,道。
“我生平又不曾做過什麼虧心事,更加不曾為了一己之私去傷害過誰,就算真的有冤魂索命這種事,哪怕是它已經進到了我的房間,也還是會出門向旁邊拐一拐的。”
紀妃茵怎麼可能聽不出她意有所指,頓時臉色一沉,“二妹妹,你這可是在指桑罵槐?”
“不敢。”紀芙茵笑笑,“我隻是在教冤魂,告訴他們若是真的有仇怨的話,要去哪裏尋仇比較好。”
說罷,紀芙茵便推開門走了進去,將那氣到臉色都有些變了的紀妃茵給丟在了門外。
“好,好你個紀芙茵!”紀妃茵恨恨地看了那緊閉的房門一眼,摔門便走了進去,眼睛裏麵迸射出了憤怒地熊熊火焰。
怒氣衝天的坐下來個,紀妃茵咬牙切齒,就像是在詛咒著什麼一般,“紀芙茵,你隻管猖狂,我倒是要看看你,究竟還能猖狂到什麼時候!”
入夜,寺廟當中又變得一片寂靜,紀靈茵的房間當中已經變得空蕩蕩的了,在紀妃茵房間裏麵的油燈熄滅後不久,紀芙茵房間當中的油燈也被人給吹熄了。
約莫到了子時,最是靜謐的時候,一個黑影便鬼鬼祟祟地出現在了牆頭上,這個時候,若是有人看到這一幕的話,想必一定會被嚇到暈厥過去——
牆頭上爬著的那東西,正同紀靈茵之前形容過的一模一樣,它的臉上長滿了猙獰的肉瘤,一雙銅鈴大小的眼睛上,正散發著盈盈的綠光。
看了看四下無人,它便從牆頭上跳了下來,動作靈敏地靠近紀芙茵的房間,手中提了一把明晃晃的尖刀。
等到了門前,它將刀尖插-入門縫,隻輕輕一撥,從裏麵閂上的房門就輕輕地開了。
它把尖刀收在腰後,輕手輕腳地走了進去,又將房門給虛掩上了。
陰暗的房間當中,床上那厚厚的被子下麵,正有什麼東西微微起伏著,看起來紀芙茵像是已經睡熟了。
它躡手躡腳地靠近床上睡熟的人,悄悄地從背後摸出了那把尖刀,眼睛裏麵劃過一抹凶光,反正冷光的刀刃,對準床上的人就要刺了下去——
就在這電光火石的一刹那,床上的被子忽然便掀了起來,正好將那鬼給蒙了個嚴嚴實實。
那鬼低呼一聲,露在外麵的刀子還在拚命的揮舞著,立即便被顧含謙一腳踢飛,直直地插在了窗欞上。
見它還想要逃,顧含謙鉗住它手臂,隔著被子,對準它脖頸的地方便是狠狠一掌,被子裏麵的人頓時便軟綿綿地倒了下去。
“如何?可是已經抓到了?”穿戴整齊的紀芙茵從丫鬟的房間裏走出,看著地上那人,“我倒是要看看,這鬼到底長什麼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