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把你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都老老實實地說了出來,我也許會考慮對你從輕發落,可倘若你死鴨子嘴硬,那也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買通?什麼買通?”李大海一副無賴的模樣,看著紀芙茵。
“我就是聽說有什麼達官貴人家的夫人小姐來了,這才想要做點什麼,好來報複寶華寺的,什麼買通不買通的,我不知道!”
紀芙茵看了顧含謙一眼,對方即刻了然於心,上前一步,在李大海還尚未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臂。
顧含謙目光微微一沉,手上動作看似隨意地一扭,李大海的小手臂頓時便骨節脫落了下來,痛得他鬼哭狼嚎了起來。
紀芙茵微笑著,看向李大海,似乎他那痛不欲生的模樣,絲毫都不能引起她的絲毫憐憫。
“再問你一次,到底是誰買通了你,讓你來殺我的?”
李大海痛得一張臉都扭曲了起來,卻還是強硬道:“沒有便是沒有!我想要給寶華寺填些麻煩,如何還用得著別人來買通我!”
“我本來就對這寶華寺心懷怨恨,我——”
紀芙茵一皺眉,顧含謙的手便移到了李大海的肩膀處,稍一用力,他頓時又是一陣鬼哭狼嚎,整條手臂的關節都已經錯了位。
“我不想要聽你那些沒用的話,不是被人買通,不是針對我,你當我便那麼好騙?”紀芙茵的唇角挑起一絲嘲諷的冷笑。
“你若不是被人買通了,為了我的命而來的話,又怎麼會連續兩次進了我的房間?”
“如果你隻是想要給寶華寺添一樁麻煩,不在乎死的那人究竟是誰的話,那你又怎麼會在第一次進錯房間之後,糾纏許久都沒有痛下殺手?!”
“你不肯回答沒關係,我還會給你第三次機會。買通你的那人究竟是誰?說!”
李大海已經痛到幾近暈厥,豆大的冷汗從他的臉上滾落了下來,一張白白淨淨的臉,因為這劇痛而憋到有些發紫。
見到他這模樣,紀靈茵的眼中禁不住露出了一絲不忍,而紀芙茵卻仍是神色如常地看著那李大海痛苦的模樣,神情當中,甚至還有一抹微微笑意。
掃過紀靈茵那有些憐憫的眼神,紀芙茵禁不住在心底搖了搖頭。
她並不是沒有憐憫之心,更加不是天生便凶狠毒辣之人,可在經曆了那麼多的事情之後,起碼有一點,她是已經學會,並且牢牢銘記在心的。
那一點便是,永遠都不要對你的敵人懷有憐憫之人,永遠都不要同情任何一個想要加害於你,或者已經加害於你的人。
過度且不分敵我的友善,並不會換來他人的感動,最後能夠得到的,就隻是一次又一次變本加厲的迫害!
“還是不肯說?”紀芙茵微微一笑,“除了這條手臂,你還有另一條手臂,沒了手臂,你還有一雙腿腳和你的雙手。我有的是機會等你說。”
“阿彌陀佛——”方丈終於有些看不下去了,“二小姐,這刑罰未免有些……上天有好生之德,二小姐還是換個法子來問他吧。”
“方丈此言差矣,我隻是想要知道究竟是誰想要加害與我,並不是想要殺了他。”紀芙茵衝方丈笑了笑,目光清冷。
“再者,現如今雖然是在寶華寺,可我處理的卻是我們紀家的家事。方丈您若實在不忍,除了讓您暫且回避,我也想不出什麼其他的法子來了。”
說罷,紀芙茵又冷笑著看向李大海,“現在想要說了嗎?”
“說!我說!我什麼都說!”李大海痛得在地上不斷地扭著身子,一雙眼睛死死的看向角落的紀妃茵,另一隻完好的手顫抖著指了過去——
“是她!是你們紀府的大小姐找到我,又給我很大一筆銀兩,買通我讓我回來殺了你的!”
“要殺你的人是她!跟我沒有關係!你有什麼就衝她去!跟我沒有關係!”
紀芙茵點了點頭,緩緩轉過身,看向臉色已經有些變了的紀妃茵,“大姐姐,這人方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大姐姐你應當是明白的吧。”
“血口噴人!”紀妃茵臉色一沉,狠狠剜了一眼地上的李大海。
“他這種下三濫的貨色,情急之下隨便指認的結果怎麼能當真?!二妹妹,你若是因此便斷定了是我要買凶殺你,道理上可有些說不過去吧?”
紀芙茵微微一笑,“大姐姐你憎恨我,可是整個紀府都知道的事情,就算不必他指認什麼,說到最有可能買通凶手對付我的人,十有八九也就是大姐姐你了吧。”
“荒謬!隻是一些想當然的想法,就能夠憑此推斷出是我買通了他,那我先前小產一事,是不是也可以用這個說法,認定了是二妹妹你害了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