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是應下來了,還是哭鬧著將這婚事給推了?”
“應下來了,是老爺夫人做的主,大小姐雖然是一個勁的破口大罵哭鬧不止,可是卻並沒有說什麼,就像是默認了似的。”
“祖母那邊呢?”
“老夫人那邊,原本是在準備大小姐去到庵堂之後會用到的東西,一聽到老爺夫人應下了六皇子的這門親事,那些個準備也就都用不上了。”
紀芙茵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嫁進六皇子府做一名貴妾,想必紀妃茵的心裏是極難接受的,可若是不應下這門親事,她就要被送去庵堂了。
兩權相害取其輕,紀妃茵肯忍辱做了貴妾,也是她現在最聰明的選擇……
“婚期可都已經定下了?”
“回小姐,這個奴婢也打聽清楚了,就定在五日之後。”那丫鬟說道,“而且奴婢還打聽到,帝君待六皇子果真恩寵有加。”
“怎麼說?”
“帝君明知道六皇子殿下隻是要納一個貴妾,卻還是給了他極大的榮寵,允許他同貴妾像是別的皇子大婚一般,在宮中長住一段時間。”
紀芙茵的眉心微微緊了緊,按照前世的記憶,這個時候帝君對趙洛之的確已經是有了偏心,會給他這樣的榮寵,也不是什麼稀罕事。
給了那丫鬟幾兩賞銀,紀芙茵又衝落玉道:“還有五日了,在那之前,記得替我挑一個賀禮送去。”
“是,小姐。”落玉回應道,“奴婢明日一早便去。”
隻是過了一夜,還不等落玉尋得適合的賀禮給紀妃茵送去,對方就已經一派傲然姿態地來到了紀芙茵的院子。
正在捧了粥喝的紀芙茵,見到紀妃茵來,眼神在她身上少稍稍一晃,“這麼一大清早的就急著趕過來,不知姐姐是有什麼事?”
紀妃茵換了一身華麗服飾,臉上的妝容也妝點得極為精致,豔紅的唇好似凝結了兩粒朱砂,一雙嫵媚的柳眉斜長,眼睛卻有些神經質地圓睜著,緊盯著紀芙茵。
“我來,就是要讓你看看我現如今過的有多好!”
“你不是要想法子讓祖母把我送去庵堂孤單清冷一輩子麼!?可我偏偏就躲過去了!紀芙茵,你沒想到吧?”
“這有什麼想得到想不到的?”紀芙茵淡淡一笑,勺子悠然地在粥碗裏麵輕輕攪了攪,“送你去還是不送你去,都是祖母的決定,我有什麼可想的。”
“是麼?難不成先前說過的話你都忘了?”紀妃茵恨恨地笑了笑,“紀芙茵,你可都看見了?我現如今可是還好端端的站在你眼前!”
“二妹妹,你不是說過,沒有人與你鬥的話,你會覺得寂寞的很麼?”紀妃茵臉上的笑有些猙獰,“那你大可不必擔心了!”
“因為我還會與你一直鬥下去,不過依我看,過不了多久,會覺得寂寞的那個人就是我了!”
從容地擱下粥碗,紀芙茵漱了漱口,對著紀妃茵輕輕一笑,“這種漂亮話,我勸大姐姐你還是不要說的太早為妙。”
“就像是先前,大姐姐本以為可以憑借那個孩子一舉成為六皇子妃,可到頭來,自己的身份卻還是個貴妾。”
一提起那孩子,紀妃茵的臉色頓時變了,“果然是你……”
“還是那一句,話不要說的太早。”紀芙茵望著紀妃茵的眼睛,“你以為所有的人都會像你一樣,那麼的心狠手辣?”
紀芙茵似是帶了些輕蔑似的,輕笑一聲,“那孩子死的確實冤枉,你若當真好奇他的死因,為何不在真正做了你那貴妾之後,在六皇子府裏好好地打聽一下呢?”
先是愣怔了一下,在明白過來芙茵話中深意之後,紀妃茵的臉色便一點點地沉了下去,對著紀芙茵冷冷道:“你覺得這種蹩腳的汙蔑,就會讓我相信?”
“信不信,由你。”紀芙茵微笑著,看向紀妃茵的眼神當中,夾雜了一絲淡淡的嘲諷,“我要去祖母房間請安了,姐姐若是不想一同去的話,那便請回吧。”
惡狠狠地盯著紀芙茵看了幾眼,紀妃茵冷哼一聲,傲然地轉過身,大步離去。
五日之後,吉時一到,趙洛之的轎子便抬進了紀府。
雖然紀妃茵從此之後的身份就隻是個貴妾,可嫁過去的人家畢竟不凡,在送紀妃茵上轎的時候,紀府裏麵的安排也算是鄭重。
隻不過,用來準備的時間畢竟短,隻是五天的時間,嫁妝也是臨時湊起來的,價值上是很說得過去,可怎麼看都覺得有種敷衍的意味在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