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若是貿貿然將十三皇子關入天牢,卻又隻是模棱兩可,拿不出什麼有力的證據,宮中不久定會傳出風言風語,說殿下是為了清楚異己而為。”
“可先前殿下說十三皇子有篡位嫌疑,若是如此輕易就放了出來,也是不好的,所以,殿下倒不如將十三皇子放出天牢,軟禁在他自己的寢宮。”
“這樣一來,既能顯示出殿下您對帝君的忠誠孝義,又能體現出殿下待手足兄弟之間的仁慈寬厚。總比……”
“總比殿下將十三皇子關在牢裏,動用私刑,最後落得個……”
後麵的話紀妃茵不敢再說了,就算是紀芙茵信誓旦旦地保證,絕對會讓她從這個貴妾成為六皇子的正妃,可在那之前,她還是有所畏懼的。
“說的倒是不錯。”趙洛之麵無表情地瞥了她一眼,起身走了出去。
紀妃茵知道他應當是去向涼蓮羽那裏了, 心裏頓時鬆了口氣,關上房門,對著房梁道:“你可都看見了,我可是不曾欺哄你什麼,該說的,你讓我說的,我可是都已經說了。”
從房梁上躍下的二人一站穩,紀妃茵就忙不迭地靠近了過來。
“我答應你的可都已經做了,你答應我的事情呢?”
看著紀妃茵那迫不及待地樣子,紀芙茵在心中冷笑幾聲,麵色沉靜,“你放心,我不會食言的。等到十三皇子殿下一被放出來,我一定會幫你的。”
紀芙茵教給紀妃茵的話起了作用,現如今帝君的身子已經康複了許多,涼蓮羽也不得不重新考慮帝君對於趙洛之繼位的作用。
於是,在紀妃茵對趙洛之大膽進言的當夜,趙寒逸就被放了出來。
回到寢宮當中,趙寒逸屏退了身邊的人,神態有些疲倦地走近內室,見到房間裏站立的二人,頓時一怔,迅速回身望了望,見沒有人跟來,這才稍稍鬆了口氣。
“紀二小姐,你們怎麼會進來的?”
“這你就不必擔心了,總之這次,六皇子他是不會知道的。”紀芙茵匆匆說道,“你現如今雖然被放了出來,可是他也一定會派人盯住你這邊,所以我必得長話短說了。”
“這次來,我是要叮囑你,不管六皇子如何逼問你什麼,他想要從你身上挖出的秘密,你都一定不能說出來,就算要說,也絕不能說出真正的答案。”
“若是他一輩子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就永遠不會對你下手,十三皇子殿下一定要記住這一點,切不可再因為一時衝動,做了錯事!”
趙寒逸麵色有些凝重,點點頭,“紀二小姐,我……”
話剛說到一半,門外忽然想起了隨從的聲音,“殿下,六皇子殿下派人給殿下您來送安神香了。”
聽到趙洛之的人來,紀芙茵就再也不能留在這多說什麼了,若是被趙洛之察覺到什麼,那她先前的努力可就要白費了。
“十三皇子殿下保重,芙茵告辭!”
紀芙茵匆匆與趙寒逸道了別,莫離便攬住她身體,縱身眨眼間消失在了窗外。
等得心急如焚的紀妃茵,見到她回來,柳眉一挑,忙不迭地上前,問道:“如何,我沒有騙你吧?你的承諾,總也該兌現了才是。”
“你想要成為他的正妃,倒也不難。隻是需得求助於一人。”
“誰?”紀妃茵麵色一涼,“若是皇後娘娘的話,那你就不必說了。我怎麼會不知道,要討好皇後娘娘的道理?”
“這後宮當中雖是皇後娘娘一人獨大,可真正能夠說一不二的人,還是帝君。”紀芙茵沉聲道,“若是帝君開了口,就算是皇後娘娘不允,也不能反駁半分。”
紀妃茵眼中立即劃過一抹亮光,“你有什麼法子,能夠讓帝君聽我的?”
“你可知前皇後蘇沐爾是如何成為皇後的麼?”紀芙茵淡淡地掃了她一眼,將紀妃茵安有些茫然的神情盡收眼底。
“蘇皇後?她不是從一開始便是皇後麼?”
“蘇家算不得什麼顯赫人家,那種人家出來的女兒,如何能夠一入宮便坐上皇後之位?”
紀芙茵笑笑,“帝君待蘇皇後情深意重自是不錯,隻是起初,蘇皇後入宮的位分卻隻是個妃。”
“她之所以後來能夠當上皇後,是因為她懷上了子嗣。”紀芙茵說道。
紀妃茵聽到子嗣二字,頓時臉色一變,“你是來譏諷我的不成?!上次的事情,你還當作我不知情?!”
“如何是譏諷?我隻是在教你要如何走下去這條路罷了。”紀芙茵淡淡道,“你都不曾聽完,何必這樣急著打斷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