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你到底有什麼人在背後撐腰,但是到了我這裏,你認的主子,就隻能有我,這紀家二小姐一個!”
看著朱紅被打到唇角流血,紀芙茵一抬手,青梅這才停住了巴掌。
盯著她的眼睛,紀芙茵沉聲道:“你覺得我冤枉了你,是在拿你出氣,是嗎?”
“紀二小姐……奴婢,就算是下人,挨打挨罰,也總要師出有名的!”朱紅噙著淚,看起來就像是受了極大的冤屈一般。
“嗬,那我就說給你聽,你可要聽仔細了,免得等會啞口無言的時候,又隻會說是我在冤枉你。”紀芙茵目光威嚴,緩緩掃過正殿內,其他已經有些被嚇到了的下人們,“方才她說過的話,你們都是聽清楚了的吧?”
眾人一怔,隨即齊刷刷點頭。
“你說,你從東偏殿出來,之後就去到了西偏殿,再沿著正殿走了一圈,然後才發現火燒起來了,是不是這樣?”
見朱紅點頭,紀芙茵冷笑一聲,“西偏殿同東偏殿是正對著的,你從西偏殿出來,又繞道正殿的後麵,如果火是在這之前燃燒起來的,你不可能看不見。也就是說,火是在你繞到了正殿後,才燒起來的。”
“可是若是按照正常女子的步速,就算是從你剛剛轉過第一到拐角的時候火燃了起來,等到你走出來,發現火燒起來的時候,火也不會那麼快就燒到房梁上才是。那房間裏麵,皇後娘娘派來的人也檢查過了,不曾發現有什麼其餘的助燃物。”
“當你發出第一聲喊叫的時候,我的兩個丫頭就迅速地跑去了正殿,將我拖了出來,那個時候火勢可是大的很呢。”
“你告訴我,在沒有被潑過任何油或者酒的地方,火勢要如何才能燒的那麼迅速且猛烈?!我看分明就是你放了火,再等到火勢差不多了之後,來了個賊喊捉賊!”
朱紅的視線輕輕一顫,用力地搖頭,“紀二小姐,奴婢沒有做出這種事!”
“有沒有做,你心裏清楚,你的供詞是不是經得起推敲,你心裏也更加清楚。殺人滅口,火燒宮殿,這兩件隨便哪一件拿出來,樣樣都是死罪,這,你也應該清楚。”紀芙茵冷哼一聲,“但是我卻有件事不怎麼清楚。”
“我自問來到瓊華閣之後對你不薄,你卻費盡心思設了這樣的局來陷害我,如果說是因為你對我不滿這種借口大可不必,我對待下人平日是什麼樣的,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我對你這麼好,你為什麼要替你原本的主子來害我?”
如果說朱紅的臉色原本隻是恐慌,那麼,在聽到紀芙茵這句話之後,她臉上一瞬間的表情簡直可以用麵如死灰來形容了。
“不,不,奴婢沒有,奴婢真的沒有!奴婢不懂二小姐在說什麼!”
“不懂沒關係,話咱們可以放開了說。你到底是替什麼人辦事的?為什麼要這樣構陷與我?你自己應該明白,若是殺人放火的罪名落實,你是活不了的,如果你現在願意表達出你的歉意,告訴我讓人這麼做的那個人是誰,我可以保證,我可以留下你一命。”
“否則——”紀芙茵輕輕一笑,臉色卻陰冷猙獰到了極點,“我會將證據稟明皇後娘娘,央求她將此事交給我一手處理。想要汙蔑陷害我的人,我一定會一點、一點地將她的肉挖出來!”
先前已經被打的頭暈腦脹的朱紅,此刻已經是三魂失了七魄,壓根就沒有想到,紀芙茵隻是話說的硬氣,實際上她根本就沒有什麼確鑿的,能夠拿得出來的證據。
又聽到她那要將自己的肉,一點點的挖出來的話,朱紅的心裏早就已經是心驚肉跳了。
看冷汗遍布了她的全臉,紀芙茵忽然對著她莞爾一笑,“朱紅,再滿一年,你可就是能夠出宮嫁人的年紀了。你是想死,還是想要好好活下去,就看你現在的了。”
出宮,嫁人……朱紅原本堅定的信念開始動搖了起來。
紀芙茵不急不慢地盯著她,就在這個時候,一隻圓溜溜的小盒子卻突然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滾了過來,骨碌碌地在她的腳下轉了兩圈,啪嗒倒了。
紀芙茵的視線從朱紅身上移到了腳下,青梅彎下腰撿起那個東西,捧到了紀芙茵的麵前。
打開那盒子一看,裏麵裝著的是紅彤彤的胭脂,從香味色澤上看起來,都要比一般宮女用的要稍微好一些。
“誰的東西?”
將房間裏麵的人打量了一圈,這才有個看起來蠢蠢笨笨的小宮女,戰戰兢兢地站了出來,還沒開口就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是,是奴婢的……”
“這是你的胭脂?聞起來倒是香的很。”紀芙茵掃了她一眼,又嗅了嗅那盒胭脂,並沒有著急讓她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