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定百倍千杯的還回去!不為了別的,就像是你說的,因為我得罪不起,我若是不能奮起反抗,用力打回去,等待我的就隻有一次比一次更加不堪的折辱!”
“指使你的人是誰都沒有關係,究竟我是有多得罪不起也沒關係,我隻知道,反擊永遠都要比坐以待斃來得好,得罪不起又怎樣?難道隻憑一句得罪不起,我就要甘心做那砧板上的魚肉?”
留翠似乎有些驚呆了,聽到這一句,才稍稍回過神來,有些不敢置信,又帶著幾分薄怒地等著紀芙茵,“你跟我說這些如此冒犯的話,難道就不怕我磚頭給你傳了出去?”
紀芙茵柔柔一笑,“怕,傳出去這話,我當然怕,在還沒有摸透對方的底時,就放出這麼狂妄的話,這可是敵對大忌。但是你怎麼能保證,你還可以有命把我的話給傳出去?”
留翠神色一變,暗忖不好,正要尖叫逃走的時候,從房梁上忽然躍下一道黑影,一手就鉗住了她的喉嚨。
莫離的力氣太大,隻需要輕輕一捏,就足可以令她半點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麼時候藏在房間裏麵的?!她明明就一直守在瓊華閣,怎麼會沒有發現……留翠被掐得翻了個白眼,臉憋得通紅。
她的雙手死死地扳住莫離的手,無奈莫離的力氣太大,根本就不是她這種小宮婢可以撼動的了的。
站起身,神色平靜地走到留翠的身邊,紀芙茵輕輕拍了拍她漲得紫紅的臉,搖搖頭,“你是個聰明人,可惜跟錯了主子。你死的不冤,雖然你還沒有對我做什麼,但是從你來到瓊華閣的一刻,你就已經開始計劃著將我如何置於死地了。”
“我這麼做,也隻是以牙還牙,為了自保罷了。你也別恨我,我對你不仁,你對我又何嚐不是滿懷算計?隻不過最後,你先一步栽在我手上而已。”
輕聲地說完這幾句,紀芙茵遞給莫離一個眼神,莫離金瞳微微一眯,掌心猛一用力,隻聽咯咯幾聲,留翠頸骨就已經變得粉碎,兩眼一翻,腦袋軟綿綿地歪向了一旁,白嫩的脖頸上,一個碩大的青紫手印清晰可見。
莫離鬆開手,屍體軟趴趴地倒在了地上。
落玉同青梅看的毛骨悚然,一時間兩個人都有些愣住了,半晌都發不出一絲響動。
過了半天,還是青梅最早反應了過來,“小姐,這屍體,還是快些讓莫小哥帶出去埋了吧,萬一被別人給發現的話……”
看著那兩個人青白的臉孔,紀芙茵知道他們是害怕,放緩了聲音,道:“你們兩個,先去外麵守著吧,這裏自然有莫離來處理,你們隻管在外麵看好就是,別讓什麼人莽莽撞撞地衝了進來。”
落玉二人巴不得趕緊離開不看這屍首,連聲應了,快步走了出去。
“小丫頭,這屍體要丟去哪裏?我看這宮裏麵的湖是極多的,隨便找一處什麼地方就是。”
紀芙茵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看向莫離,“這屍體是要丟,但是不能丟到別人看不見的地方,也不能丟的太過明顯。而且,在丟這屍體之前,我還要你在這屍體上,幫我動些手腳。”
聽完她的話,莫離凝眉想了想,線條硬朗的下頜微微一點,“好,這件事隻管交給我。”
說完,莫離拎起地上的屍體,推開窗子,身影眨眼間就消失在了紀芙茵的眼前。
莫離前腳剛一走,後腳青梅就急匆匆地快步走了進來,看到房間裏麵已經沒有了屍體,她的臉色下意識的放鬆了不少。
“小姐,太子殿下馬上就要來了。”
紀芙茵嗯了一聲,將一隻銀簪子隨手交給青梅,那是剛才留翠掙紮的時候掉下來的,“去,想個法子毀了,毀不了的話,就去丟到湖心。”
青梅剛接過簪子,顧含謙就走了進來,她慌忙將簪子藏在袖中,對著顧含謙行了一禮,然後便裝作鎮定地走了出去。
“冊封禮要延後三個月了。”顧含謙一開口,話裏麵便是滿滿的歉意,“父皇有意補償你,但是最早的吉日也要等到三個月以後了。”
“都是小事而已,三個月的時間,也不算太久。”紀芙茵笑道,“怎麼這麼早就急著趕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