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流言蜚語也不知道從誰那先傳起來的,不到半天的功夫就在宮裏傳了個遍,最後也傳到了帝君的耳朵裏麵。汙蔑太子參與謀殺,帝君如何能不惱?更何況秀妃這次的調查,根本就是鬧劇一場。”
“因為一場鬧劇,就讓太子的名聲受到了影響,帝君一怒之下,也就沒有阻攔太後對秀妃的懲罰。不隻如此,帝君還下令道,一旦抓到最先散播流言的人,就一定要重重處罰。”
孫皇後歎氣道,“本宮都不敢再多勸幾句了,你也還是老實些吧,犯不著在這個時候去惹到帝君。”
“是,謹遵皇後娘娘教誨,臣女都記下了。”紀芙茵恭順地口頭謝恩,在垂下視線的時候,眼睛裏卻漾出了一絲笑意。
流言蜚語從哪先傳起來的?當然是從她身邊傳出去的,她讓青梅趁著亂糟糟沒人注意的時候,換上了小太監的衣裳,把秀妃有證據,說是太子參與了謀殺宮女的流言給傳了出去。
到時候就算帝君再怎麼怒火攻心,要把最先散步謠言的人給抓起來,最後查來查去也隻會查到太監們的頭上,根本不會想到這件事是她叫青梅去做的。
經此一役,秀妃在帝君心中的地位,必定會大打折扣,就算以後還能複寵,也不是最近了。
失了帝君的寵愛,她再怎麼想要把自己的胞妹許配給太子,暫時也得消停一會了。
回到瓊華閣,好好的睡了個安穩覺,次日清早,一聲小丫頭,讓她從睡夢當中迷迷糊糊醒來。
莫離站在床前,身上似乎還能聞到露水的味道,對上那雙金瞳,紀芙茵一個清醒,坐了起來,“知道那人是誰了?”
“小丫頭你猜的果然沒錯,那人帶著屍體離開皇後之後,果然沒有徑直回去她的老家。”莫離道,“一開始他很小心地帶著屍體在都城邊上轉,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他果真帶著屍體去了一座府邸。”
“果然沒想錯……”紀芙茵攏了攏自己的頭發,目光幽然,“是什麼人的府邸?”
留翠的老家就在都城附近的鄉下,用馬車的話,快一些趕路,不用一個晚上也就到了,根本沒有必要把屍體再在都城停留一晚上。
那人之所以遲遲不肯將屍體送出去,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留翠背地裏的主子開了口,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他不得不把屍體運回去。
“應該是什麼人買在外頭的別院,看起來不像是有人常住的樣子,應該就是因為要交接屍體,所以才暫時定在了那裏,負責出來接頭的人,也不是什麼主子,看起來應該就是個地位比較高的丫鬟。”
“見到屍體的時候,那丫鬟很是大哭了一場,看來她們兩個原先在主子心裏的地位應當都是不低的。”
“那也就是說,現在還是不知道,設計放火陷害我的人到底是誰?”紀芙茵微微皺眉。
“不,雖然出來交接的隻是一名丫鬟,但我恰好在宮裏看見過那丫鬟。”莫離笑了笑,“那丫鬟是靜嫻郡主身邊的一等大丫鬟。”
靜嫻郡主四個字一出,紀芙茵頓時有些愣住了。
她思來想去,把所有能夠懷疑的人都懷疑了個遍,就是沒有想到靜嫻君主,孫妙瓊的頭上。
“當真?你有沒有看錯?”紀芙茵追問。
莫離失笑,“小丫頭,就算你懷疑我的眼睛,你也不該懷疑我的嗅覺,隻要是嗅到過的氣味,就算再怎麼接近,我也還是分辨的出來,那丫鬟絕對是孫妙瓊身邊的人。”
先前的經曆,在此刻電光火石之間,從她的腦海裏麵無比清晰的過了一遍,紀芙茵微微倒吸了一口冷氣。
起火的那一天,孫妙瓊的確有來過自己的房間,拿走自己的胭脂,示意朱紅他們動手,應該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吧……
這樣看來,孫皇後把自己傳過去商量冊封禮的事情,搞不好也是她們姑侄二人先前就商議好的,一旦把自己支開,孫妙瓊就能肆無忌憚的在瓊華閣裏麵動手腳了!
可是……這到底是為什麼?\t
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不管是男人之間,還是女人之間的爭鬥,說白了都是因為對方妨礙到了自己某些地方的利益。可自己同孫妙瓊之間,遠日無怨近日無仇,更加談不上什麼誰妨礙了誰的利益,她怎麼會對自己下了這麼大的狠手?
孫妙瓊是已經許過人的了,對方乃是當朝宰相的嫡子王名揚,不管是樣貌人品還是未來的試圖發展,同孫妙瓊都是在相配不過,隻等著來年就嫁到宰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