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孫皇後有意重新扶植趙洛之,那為什麼要將兵權從顧將軍的手中取回,並且給了顧含謙?這一舉動的討好意味實在是太明顯。
可若要說她是站在顧含謙這邊的,當時又為什麼要想法子將趙洛之從天牢當中放出來,又想辦法讓帝君恢複了他從前的一切?
這個局實在有些太撲朔迷離,就算是心思縝密如她,一時間也有些想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正想的出神,青梅笑吟吟地端著一盤核桃糕走了進來,看到那滿桌子的核桃仁,打趣道:“小姐今天剝出來的這核桃仁,都夠我蒸幾大鍋的核桃糕了,冬天吃這些個糕點可是最容易發胖的了,奴婢要是胖的沒了人形,那一定是幫小姐吃核桃吃的。”
“我說怎麼香,快端來給我嚐嚐。”紀芙茵見她手裏的核桃糕,心下一熱,知道青梅這是看自己今天食欲不振,沒怎麼吃東西,所以才特意做給自己的。
青梅放下人還熱騰騰的核桃糕,又沏了杯熱茶放在一旁。紀芙茵拈起一小塊糕點,剛吃到嘴裏一點,表情頓時有些不對勁。
“怎麼了小姐?是做的不合小姐的胃口麼?”青梅連忙問道。
吐掉了嘴裏的,紀芙茵對著那核桃糕看了又看,又掐掉花生米大小的放在嘴裏嚼了嚼,“今天的味道怎麼跟平時的不太一樣了,青梅,你是不是又往裏頭加了杏仁,還是花生仁?”
青梅咦了一聲,“沒有呀小姐,從和麵到蒸出鍋,全都是奴婢一個人親手做的,就是怕別人做的小姐吃不慣,什麼都是跟以前一樣的呀,怎麼會有別的味道?”
“你嚐嚐看,味道確實不太一樣。”紀芙茵一邊說著,一邊將一塊核桃糕遞到了青梅的手裏。
青梅咬了一口,嚼了嚼,“好像……是有點香的特別了,不過味道還是好的,就是稍微有些膩的慌,難道是奴婢放多了酥油?小姐吃不了這膩歪的味道,奴婢就再去做份新的來。”
說話間,青梅已經幾口將那快核桃糕給吞了下去,正要拿著那盤味道不太一樣的核桃糕,去外麵分給小宮女,可她的手還沒來得放到盤子上,青梅的臉色忽然在瞬間變得煞白一片。
見狀不對,紀芙茵連忙喚了一聲:“青梅,你怎麼了?”
話音剛落,隻見青梅眉心緊緊地皺在了一起,一口鮮血從她的唇角噴湧而出,鮮血湧出的一刹那,青梅臉上所有的血色都消失殆盡,兩隻瞳孔在瞬間散開又猛地收縮,最後兩眼一翻,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青梅?!青梅?!”紀芙茵慌忙撲過去,想要攙扶起地上的青梅,然而她剛一彎下腰,頓時一股猛烈的惡心從胃部一下子頂了上來,頭在一瞬間劇烈的犯暈了起來,周遭的一切都像是在漂浮,模模糊糊地有種天旋地轉的感覺。
落玉進來的時候,險些嚇得暈了過去,青梅滿臉是血,人事不省的倒在地上,紀芙茵則臉色蒼白如紙,膝蓋硬撐在地上,像是拚勁全力地硬撐著最後的意識。
“小姐?!青梅?!這是怎麼了!?”
“落玉……快……讓太子去找……找太醫來……快!”
勉強支撐到落玉出現,紀芙茵拚盡全力同她說完最後的交代,深深地看了落玉一眼,這才身子一鬆,一頭栽倒在地上。
顧不得其他,落玉關好房門,飛快地向顧含謙的寢宮衝了過去,她聽得懂小姐最後的安排,這個時候宮裏還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小姐,如果自己貿貿然去找了太醫的話,會不會掉進別人的陷阱也未可知!
聽落玉驚慌卻不慌亂地講述完,顧含謙頓時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事,連忙派人去找了自己的太醫,急匆匆地趕向了瓊華閣。
兩名太醫分別看過了紀芙茵與青梅的狀況,兩人低頭交流了幾句,宋太醫道:“回稟太子殿下,二小姐與青梅姑娘看起來,應該都是中毒了。”
“中毒?那還不快點為她們解毒?”顧含謙心中的焦急都已經蔓延到了臉上,平日裏波瀾不驚的一張臉,竟然極難得的露出了驚惶。
“這……下官得先知道,她們兩個中的到底是什麼毒,才能對症下藥,現在下官實在是沒有辦法判斷她們中的究竟是什麼毒。”宋太醫戰戰兢兢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