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點頭,紀芙茵對著他笑了笑,一雙清澈無暇的眼眸眨了眨,目光在他拿來的冊子上打量了幾眼。
“這算是我幫你謀劃的第一步,既然我們是互相利用的關係,有了付出,我就一定要得到回報,那冊子——”
正要把那冊子交給紀芙茵,趙念安像是又反悔了一樣,將伸出來一半的手給收了回去。
紀芙茵笑眯眯地看著他,眼神當中卻有了些冷意,“十一殿下這是什麼意思?”
“你太聰明,這麼快就把我手裏所有的情報都給了你,實在不是明智之舉。而且,分量也跟你給我出的這第一步謀劃有些相差太大。”趙念安從上頭撕下來一張,“所以隻能給你這麼多。”
這兩個人商議的明明就是很不得了的事情,可為什麼他們這麼討價還價的時候,感覺就像是在街頭買一棵白菜似的輕鬆?落玉同青梅默默地對視了一眼,繼續垂手在一旁侯著。
那一張紙上,之寫了幾個人的名字,但是暫時對於她來說已經夠了。
如果現在就全部拿去給顧含謙,她也沒辦法解釋這麼多的情報是從何而來的,就算他不懷疑,那麼多的人他也沒有辦法在短時間內輕巧解決。
“那就多謝十一殿下了。”紀芙茵將那張紙對折,指尖輕輕壓在上頭,“既然我們現在是合作的關係,那我也有一件事需要拜托十一殿下。”
“你說。”
“前不久皇後與秀妃中毒的事情,這件事我怎麼也想不通,毒應該是皇後下的,可最後出來指證她的那個宮女是被誰買通的,我很想要知道。”
趙念安極痛快地點頭,“好,我會幫你多留意棲鳳宮,一旦有什麼情報,我會讓小同子給你送來。”
“那就多謝十一殿下了,落玉,送客。”將那張紙折好拈在掌心,不等趙念安再說什麼,紀芙茵就極其自然而然地吩咐了送客。
趙念安有些氣惱,“二小姐,我這客什麼時候表達過自己要離開的意思了?”
“十一殿下,宮裏人多眼雜,你在我這兒留的太久,保不齊就會有什麼紕漏,為了我們暗地的聯手能順利地進行下去,我就不留殿下久坐了。”
雖然總覺得她隻是嫌煩,不太想要跟自己長時間坐在一起,但她的話說的也的確是很有道理啊,盡管總覺得有那麼一點不痛快,趙念安也隻能帶著那點不痛快離開了。
送走了趙念安,落玉回來的時候拍了拍胸口,“小姐膽子還真是大,怎麼敢同十一皇子那樣說話。”
“現在是他有求於我,我就算態度再差一些,他也還是得給我忍著。”紀芙茵毫不在意地說道,更何況,隻憑這幾次的接觸就可以看出,這趙念安根本就是一個性情中人,實在沒有狠毒到像趙洛之一般,一言不合就可以暗地裏想法子把人給殺了。
“小姐,奴婢有件事不太明白。”青梅把腦袋湊了過來,“之前投毒的事情,不是都已經過去了麼?而且現在左右都已經跟小姐沒關係了,小姐怎麼還在糾結這件事?”
“不清楚背後那人是誰,我總覺得不踏實。”紀芙茵淡淡道。
有句俗話說得好,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在那次的宴席上,她這隻蟬僥幸躲過一劫,可那螳螂卻被那隻看不見的黃雀給狠啄了一口。
雖然那黃雀這次對皇後的一擊,也算是從側麵幫了自己,可是它真正的用意到底是什麼,與自己到底是敵是友,如果不弄清楚的話,她總覺得身旁會有一團看不見的危險,正在慢慢地接近過來。
有了趙念安在棲鳳宮為她盯著,就算不能馬上窺破那人的信息,至少也會多多少少地探查到一點蛛絲馬跡。
至於那些就交給趙念安了,現在自己要做的,還是先把剛從趙念安那裏得來的信息,送去給顧含謙的好。
借著送湯的名義,紀芙茵將那張紙藏在袖中,去到了顧含謙的住處,簡單寒暄幾句之後,見她衝自己使眼色,顧含謙便心領神會地,將周圍的下人都退了下去。
“有件事我覺得應該告訴你。”紀芙茵將那紙從袖中抽出,遞給顧含謙,“六皇子他開始在暗中囤積勢力了。”
“這是……?”
“這幾位大臣,現在明麵上看起來還是效忠於帝君的,實際上早就已經被六皇子給收買了。”
顧含謙眉心一緊,“這絕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