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廣征的態度再明確不過,今天要是紀芙茵不開口,他得不到想要聽到的答案,就大有一路跟下去決不罷休的架勢。
趙廣征的樣貌本來就惹眼,真要是被他就這麼一路纏下去,到時候萬一又落到了什麼別有用心的人眼睛裏麵,少不得又要抓住自己來大做文章了。那些小打小鬧雖然傷不到自己半分,卻也有夠讓人惡心的。
隻是……如果和盤托出,誰又知道這三皇子的心裏打的是什麼算盤?當時在大殿上,他拿著自己同孫妙瓊的身份做文章的事情,她可沒有這麼快就忘記了。對方就算不是什麼敵對,但是應該算不上什麼朋友。
紀芙茵輕輕一抿唇,神色平緩地開了口,“那件事我能告訴三殿下的,就隻是那件事從頭到尾都與我無關,我同孫家九少爺遠日無怨近日無仇,如果還有什麼人非要說是我因為那幾句重話就對九少爺起了殺心,三殿下想必也會覺得有些說不過去吧。”
“至於瓊姨娘的身上為什麼會被人給搜出了砒霜,這一點,我就更加不清楚了,三殿下的疑惑,芙茵這裏怕是不能為你解開了。”
紀芙茵很遺憾地搖搖頭,一臉我也沒辦法的了表情,反正能說的她都已經說了。
趙廣征笑了笑,“既然你不願意說,那我也就不逼你了,隻是我實在無聊的很,你要去什麼地方,我陪你走一段路可好?在塞外待久了,回來看到這麼熙熙攘攘的地方,還真是想要好好走上一走。”
“我要去的地方,都是些女孩家喜歡的地方,三殿下也去的話恐怕是不合適的。”紀芙茵婉拒道。
“那我就隻陪著你在這路上走走,你給我介紹一下這沿途的店鋪,總沒有那麼不合適了吧?”趙廣征像是認準了她一樣,說什麼都要跟她走上一段。
話都已經說到這份上了,再拒絕他反倒顯得自己有些不近人情了,她倒是不介意被人評為不近人情,可是看三皇子這模樣,就算是自己再怎麼不近人情的拒絕了他,他也照樣還是會糾纏不休地跟上來的。
紀芙茵隻能做了個請的手勢,算是默認了下來。
這條街上,其實也沒什麼特別值得一看的東西,趙廣征倒也識趣,沒有她預料當中的問這問那,隻是偶爾看到人特別多的酒樓茶館,會忍不住打聽幾句這裏頭到底是什麼吃食酒水最為出名。
走過這條街,在拐角處,紀芙茵指著還有半條街距離的一家胭脂鋪子,“三殿下,我等下要去那裏麵那些胭脂水粉,那種地方,三殿下恐怕是不太適合跟過去的。”
“好。”這一次,趙廣征倒是回答的痛快,“那我就跟你一起走過去,然後你慢慢挑選你的東西,我也該回去宮裏了。”
紀芙茵沒料到他竟然會答應的這麼痛快,同他笑著點了點頭,這條街上看起來明顯是要比剛才那條街冷清了許多,沒走幾步,幾聲喊打喊殺的聲音就從身後傳了過來,期間還夾雜著一個女子的哭求聲音。
順著那聲音的來源看過去,隻見一名年輕的女子,一身縞素,哭哭啼啼地被幾個追上來的男人按在了地上,為首的男人二話不說,對準那年輕女子清秀的臉龐就是來了一巴掌,頓時幾個紅紅的指印就出現在了女子的臉上。
“光天化日之下就敢以多欺少動手打人,打的還是一名女子,這還有沒有王法了?!”青梅顯然很是不忿,氣鼓鼓地嘀咕了一句。
落玉沒說什麼,可她的眉心也緊緊地皺了起來,顯然是很同情那名被打的女子。
“這是……?”趙廣征的臉上露出一絲迷茫的神情,“這女子家中像是剛剛辦過喪事,怎麼會別人追打?倒是有些可憐。”
淡淡地瞥了一眼那死死地推搡著幾名男子的手,死活不肯從地上起來的年輕女子,紀芙茵麵無表情道:“世間百態,誰能一一解釋的清楚,我們走。”
“你這就要走?”趙廣征一邊眉梢高高挑起,像是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紀芙茵,又嘖嘖幾聲看著那正在被拳打腳踢的女子,“她都快要被打死了。”
趙廣征一步也不挪動,紀芙茵也隻能站穩了腳步,青梅聽那女子尖叫的淒厲,輕輕扯了扯紀芙茵,“小姐,咱們要不要……”
紀芙茵的身上有太子府的腰牌,就算出來不帶一兵一卒,隻要將那腰牌亮出來,這些人也得乖乖跪下磕頭,所以今天這閑事隻要她想管,隻需要亮明自己的身份,這女子就能逃過一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