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從窗縫當中照射進來,坐在床上的人卻一絲倦意也沒有,趙綠蘿把玩著手裏的雄黃,看了一眼趙炎揚,“三哥,你今天的安排,真的不會出問題麼?我可是聽六殿下說,那紀芙茵心機頗深,你可不要被她反咬一口了。”
“我才不會被她給反咬一口,等到她被人給發現的時候,她就已經是一具屍體了,而且還是死無對證的一具屍體。就算是請來仵作,也還是可以證明她是被蛇給咬死的,關我們什麼事?”趙炎揚回答地相當輕鬆。
“可是……”趙綠蘿的心裏還是有些不太放心,“上次就因為二哥,她就差點害的我們趙王府全都完蛋,三哥你可別重蹈覆轍。”
“二哥上次就是因為他太小心,又不夠狠心。”趙炎揚吐掉嘴裏含著的草稈,“什麼隻是教訓教訓她,要麼就把人給幹脆殺了,要麼就按兵不動,教訓教訓算是什麼?這一次你就等著看吧,看看你三哥我是怎麼收拾她的。”
趙綠蘿看著誌得意滿的趙炎揚,問道:“可是三哥,那些毒蛇可沒那麼聽話,你怎麼能讓它們乖乖的進去到房間裏麵咬死她?”
“我讓人,提前在她們房間的床上,所鋪著的幹草下麵,埋了不少的蛇靈芝。所有的蛇最愛的就是這個東西,可是這蛇靈芝又極其珍貴,而且它所散發出的味道,會令蛇變得凶猛好鬥,來咬死其他企圖搶奪蛇靈芝的人。”
趙炎揚信心滿滿,“然後的事情就好辦了,隻需要再讓人,在他們睡著的西院裏頭,把那一袋袋的蛇放出來,再然後,就跟我們無關了,是蛇自己找過去把人給咬了的,跟我們可是一點關係都沒有,誰能查到我們頭上來?”
就在趙炎揚正得意至極地說完這句話之後,緊閉著的門竟然咣當一聲開了,滿臉怒意的趙冰夷正黑著臉站在門外。
“大、大哥,你怎麼,怎麼沒有在自己的房間裏頭睡覺?”剛才還一副得意的不得了的趙炎揚,在看到趙冰夷的時候,瞬間沒了氣焰,“你……”
“我什麼!”趙冰夷抬手,忍了再忍,才讓這一拳沒有打下去,隻是額角的青筋已經開始隱隱凸出來了,“你,還有你——!你們真是好大的膽子,謀殺太子妃這種事都做得出來,你是不是要害的我們被滅了滿門才開心!?”
“不,不管我的事,大哥,我……”趙綠蘿向來害怕趙冰夷,見他沉著臉踹開門走進來,頓時嚇得有些有無論次了,隻是話都還沒說完,就被趙冰夷狠狠地瞪了一眼,立即就沒了聲響。
趙炎揚同趙綠蘿的感情最好,當下自然是當仁不讓地袒護著她,“大哥你別嚇唬綠蘿,這件事她就隻是知道,又沒有參與什麼,計劃都是我一個人想的,一個人做的,你如果不痛快了,要罰就來罰我,別嚇著綠蘿。”
“難道我可能會輕饒了你!?”趙冰夷憤憤道,“知情不報,一樣的錯!你們兩個人,到底有沒有想到過這麼做的後果是什麼!?”
趙綠蘿才不會在這個時候開口,把戰火引導自己身上,趙炎揚卻是覺得趙冰夷小題大做了,“大哥,怎麼自從來了都城,你就處處都護著外人了?我知道,你是怕我們辦事不利,惹禍上身,可是這一次,我保證不會留下任何證據的。”
“她就是被蛇給活活咬死了的,這件事跟我們都沒有關係,到時候就算是有人查證起來,我們也還是沒事的,大哥你就不用這麼小心了吧……”
“你當太子跟你們一樣愚蠢麼!?”趙冰夷額角的青筋又向外凸了凸,“太子和太子妃感情甚篤,若是太子妃這麼不明不白的就被蛇給咬死了,你們認為他不會糾察到底麼!?你們這幾個人,看起來聰明無敵,實際上就一個個的繡花枕頭!”
“你們以往看誰不順眼,想要收拾了誰,我什麼時候插過手,阻攔過你們?那是因為那些人,咱們趙王府得罪得起!就算是東窗事發了,我和父王還是能輕易擺平,保下你們,可是現在,那不是咱們招惹得起的人!”
“愚蠢,你們當真愚蠢!”趙冰夷後悔了,他後悔以往同父皇母妃,對這弟妹三人太過縱容,所以才會養成了他們這愚蠢到家了的頭腦!
如果今天,死了的是太子和太子妃,他們尚且還能有法子,利用投靠容貴妃,把這件事給漸漸擺平,可是現在,如果太子妃真的死了,還活著的太子,是絕不會輕饒了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