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不這麼看。”杜小芬放下書包,坐在沙發上向後一仰,語氣、神態仿佛是在和多年相交的老友聊天,略帶著一些希冀和自嘲,“我承認,我一直都喜歡薛瀾肖,甚至是在我進公司見到他的第一眼就愛上了。我努力地做好工作,努力地爬到現在的職位,就是想呆在他的身邊。每一天,為他衝咖啡、為他遞文件……隻要是能看見他,就很開心。終於有一天,他注意到了我,他約我吃飯、約我喝咖啡,甚至敢於在公眾場合無所避忌地跟我說談笑。我以為他愛我,至少比起那些圍在他身邊的女人,他對我是特別的。可是直到有一天,我和他一起喝完咖啡,出來的時候看見了你們一家,他突然跟我變的親密,還讓我挽著他的胳膊。我當即就知道他在想什麼,所以我很不舒服,真的很不舒服,可是為了他,我願意做。或者在外人看來,我們倆什麼情份都有了,什麼事都做了,可是隻有我自己知道,哪怕就是我心甘情願地爬到他的床上去,他也不會碰我。簡單,你猜,這是為什麼?”
話己至此,答案幾乎呼之欲出。簡單意識到杜小芬想說什麼,卻不敢再往下想。她心神糟亂如麻,本能地想要逃避,於是努力地在心裏思考著該如何岔開這個話題。
“簡單,你知不知道,我看到你的故事,我嫉妒的要死。可為什麼你就能夠毫無知覺?好吧,就算你真的是後知後覺那一類人,今天我把話說的這麼明白,你還不知道他是為什麼嗎?”
簡單覺得腿軟,開始有些站不住,所有的執念頃刻之間就被那個隱隱的猜測打擊的潰不成軍,心裏最頑固的設防被撕裂,彷徨、失措無孔不入地鑽進來,將她團團包圍,任她拚命廝殺也抵禦不住入洪潮一般的侵襲。
她不顧一切地嚷著:“對我來說,為什麼已經不重要了,我現在想要知道,你為什麼要幫我,你這樣幫我的代價是什麼?!”
杜小芬彎了彎嘴角:“我說過,我幫你無非是為了薛瀾肖,至於代價嘛……我希望你離開薛瀾肖,永遠不要再出現!”
薛瀾肖坐在客廳裏,於嶺飛則坐在他的對麵,神情肅然。
瀾芝回家已經有一個星期了,隻是在臥室裏,從不下樓。開始,她連飯都不肯吃,是季婉楓苦苦哀求,她才肯吃一點,但也隻是一小碗,然後就是靠喝水度日。
對於瀾芝來說,這一次的打擊不小,她一時調整不過來也可以理解。但家裏人卻都急的不輕,薛瀾肖怕瀾芝出意外,守在家裏寸步不離,把工作也搬到家裏來。季婉楓身體不好,現在又多了一個危險因子,為了防患於未然,他幹脆把自己的私人醫生也叫過來,24小時待命。
薛瀾肖坐在沙發上拿著文件夾,仔細推敲合同細節。看著看著,忽然就接到了越洋電話。他眉頭微微一皺,眸底閃過一絲憂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