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徐氏照例上午教楚希,哦不,應該是楚蝶安說話,這個名字還是前天徐氏教她識字時才知道的,原來幼嘉是洗三的時候皇帝給的小名,蝶安才是楚衍給女兒取的名字,來自於她肩上的蝴蝶胎記。
楚衍就是這時候回來的。並沒有讓人通傳,進屋就看見妻子在教小女兒識字,他站在一邊看著一會兒才出聲。
“夫君何時到的?怎麼也沒人通知妾身一聲?”徐氏看見楚衍回來,也很是高興,抱著女兒指著楚衍道:“幼嘉,叫爹爹。”
“爹爹~呀呀,爹爹——抱抱,抱抱——爹爹~”楚蝶安伸出手,要抱。好吧,雖然她自己也覺得賣萌可恥,可是誰讓她是小孩子呢?
雖然之前徐氏寫信告訴過他女兒會叫人了,但親耳聽到女兒叫爹,楚衍還是挺高興的,“哦哦,爹爹抱小幼嘉。”楚衍接過女兒抱在懷裏,親了親女兒嬌嫩白淨臉蛋兒,他臉上的胡茬子紮得楚蝶安在他懷裏扭來扭去的躲,看著女兒被胡茬子紮得小臉通紅通紅的,才放過女兒,轉頭和徐氏說話,“自家而已,哪那麼多規矩,娘子本就辛苦,為夫怎好再讓娘子為那些勞什子的操勞。”
徐氏噌怪的瞪了楚衍一眼,問道:“怎麼沒看見卿哥兒和喻哥兒?”
楚衍本來帶笑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一邊的麗娘趕緊接過楚蝶安,銀霜奉上茶盞,楚衍望著窗外,道:“我這次是來接你們回上京的。”
“我們在莊子上住了這麼許久,也是改回去了。”徐氏有些不明所以,回去就回去吧,也不是什麼大事,總不能一輩子賴在莊子上,楚衍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夫君在上京是不是遇上什麼事了?”
“前兩日皇後找我說話,聽那意思,還是想把她那侄女指給我。”
徐氏皺眉,“她到底是皇後,怎麼上趕著讓侄女兒給人做妾呢?”
“不是妾,是平妻!”
“啊?!”徐氏一下子站了起來,她是不是聽錯了,皇後竟想讓夫君娶平妻?
楚衍臉色陰得可以滴出水來,別的且不說,他和徐氏青梅竹馬,又是年少夫妻,感情一直很好,連柳氏文氏也是當年徐氏生了雙生子之後身子虧得厲害,之後幾年一直無所出,皇後塞了一個文氏,老夫人做又主納了一個柳氏,也因著文氏隻是一介宮女,皇後之後幾次三番想把娘家侄女塞給他,被他找借口推了,這次更是好打算,竟還想著硬塞他一個平妻,“之前那些隻不過是劉家旁支遠房的庶女,這次是靖遠侯劉家的嫡三女。”
徐氏倒抽了口涼氣,靖遠侯的嫡三女今年才十六歲,隻比卿哥兒喻哥兒大兩歲,皇後也真敢!最重要的是,她有個做皇後的姑姑,楚衍太冷落了怕是都不成!“這……後來呢?”
“後來?”楚衍冷笑一聲,“她還沒說出來,就被太後指給了大殿下做側妃了。”想到皇後當時氣得險些背過氣去的樣子,楚衍就覺得解氣,他雖然看著才三旬的樣子,今年卻是三十有七了,如果不是成親得晚,都該都抱孫子了,想給他弄個小他二十多歲的平妻!
聽楚衍這麼說,徐氏才舒了口氣,“她怎麼會想到要讓夫君娶平妻的?”
“找的借口是你難產傷了身子,日後難再有子嗣。太後說寧王與寧王妃成親快兩年了,仍無所出,比我更需要子嗣,和劉小姐又是青梅竹馬的表兄妹,就做主賜給了寧王王做側妃。”
“那,皇後豈不是氣得夠嗆?”徐氏有些擔心,太後和皇後關係本來就不好,這之後隻怕更加難相處了,“又讓皇嬸為我操心了。”
“她也是自作自受。”皇後為大皇子,當今寧王求娶王家嫡長女,就是看中了王家在朝中的勢力,那王家女兒本就養得驕縱,寧王後院那些姬妾隻怕是都被好好關照過了,現在太後送上這麼一個嬌花兒一樣的側妃,隻怕是寧王府後院都要著火了吧?“給她找點事做也好,免得她三天兩頭的出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