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眼移到這小橋的另一邊,似乎是下意識的知道,那裏會出現什麼。一種熟悉感從觸眼之處傳來,她緊緊的看著那裏,似乎有一個小黑點不斷變大,最後變成一個模糊的人影,再近一點,連孟婆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計,國字臉也一臉緊張的看向那裏。
慢慢的,那個人影不斷靠近,也越來越清晰,她幾乎就能判定,那人有著天人一般的容顏,然而就是電光火石之間,她被人牽製住雙手,下顎被一隻手抬高,唇便自然的張開,一股苦澀的味道從唇齒間直直劃入下去,然後喂她的那人又太急,一碗湯還未喝完便被他一把扔開,她又感覺到自己被人高高舉起,隻是那半碗湯下肚,她人已經有些模模糊糊,腦海裏有前世的記憶如同放電影版播放著。
剛剛出生的她,被母親丟在一棟別墅門口。
七歲的她,原本享受著父母的獨寵,卻沒想到母親突然懷了孕,她被父親丟給爺爺撫養。
十歲,她被人綁架,壞人威脅父母交出五百萬,她被綁在那個潮濕的地下室,餓了三天,卻依舊沒有人來救他,最後她餓得急了,自己咬斷繩子逃了出去,回到家裏,原本以為父母早已擔憂的到處找她,她卻見到的是父母帶著三歲的弟弟在小區的公園裏蕩著秋千,那高高蕩起的秋千載著她最後的希翼飛遠。
十五歲,她整日穿著小短裙,染著黃毛跟著男生們到處打架,一次被警察抓住,來拘留所領她回家的爺爺最後被氣死,她最後的溫暖也隨著裝著爺爺軀體的棺材埋入冰冷的地下。
十七歲,她坐在小白臉男友的摩托車上,飛馳過大街小巷,她抱著男友的腰,興奮的尖叫,下一秒,卻是碰撞後的支離破碎。
那腦海中最後劃過的場景,是她一臉苦澀的笑容。她從意識中醒悟過來時,卻見自己被灰衣男子抓著衣領,腳下奔流不息的河水,她看著灰衣男子那張國字臉上露出的悲傷,以及另一邊緊張看著她的那張臉。那是一張怎麼樣的臉?比冷豔的孟婆還要美,比她交過的任何男友都要好看,那雙黑眸讓她覺得溫暖覺得熟悉,於是唇角綻放出一絲暖意。下一秒,蝕骨的冷意緊緊包裹這她,又冰水不停的灌入她的口鼻,她張口想呼吸,卻有更多的水爭先恐後的填入口腔,她痛苦的看著逐漸模糊的灰衣男子和那張天人般的容顏,她的意識越來越模糊,直到最後,她不得不閉上眼,心中卻始終牽掛這那張讓她熟悉的容顏。無妄山頂上空,雲霧之間漂浮著兩人,一人著一襲青衣,眉頭微皺,纖細的兩指撚起一枚白子,似做深思。另一人端坐在他對麵,右手撫著長長的胡須,眉眼間全是得意之色。
“子炎啊,看來這次師兄贏定了。”
那被叫做子炎的青衣男子聽得他得意話語,淡淡的掃了他一眼,手中的白子終於落下。這次對麵的人再也沒了得意,明顯這一子注定他接下來會滿盤皆輸。苦惱之時,雲霧間一道白光以極快的速度落下,落到山下一戶人家裏,兩人皆是一驚,長胡子老道方才一臉的苦惱頓時消散,哈哈笑著追上了那道白光,對著背後緊跟著的青衣男子說道。
“看來咱們要另選他日一決勝負了”
青衣男子淡然看了他一眼,寬大的衣袖一掃,方才兩人之間漂浮的棋盤化作指甲蓋大小,飛進了袖中。很快,白光落到了一戶人家裏,師兄兩人也落到此人家院中,兩人皆是隱了身形,院中站滿了人,看熱鬧的站了大半,少部分人皆是一臉驚慌,焦急的等待著什麼,其中一名年輕男子最為焦急,額間有細密的冷汗。
屋中傳來女子的痛呼聲,隱約有老婆子的慌亂聲。
“夫人,千萬不能睡過去啊,挺住,很快就過去了。”
一刻鍾,兩刻鍾,半個時辰。時間悄然流失,然後那緊閉的屋門始終沒有打開,外麵等待的人原本看好戲的,也都停止了吵嚷,一切都安靜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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