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歎息“即成仙,何為人。”
鄔漫曼那時不懂仙和人的區別,如今似乎能微微懂這話的含義,卻又愣是說不出來緣由。
“你也這般覺得是麼?”
猛地一句話打斷鄔漫曼的神遊,鄔漫曼抬起頭,卻對上掌門一雙閃著莫名光芒的眼。其實掌門很好看,細長好看的眉眼,微微挺翹的鼻,若非這一大把胡須,算得上是好看把。
“掌門方才說什麼?”鄔漫曼愣是沒注意方才那句話。
掌門並未答話,那帶著光的眼看了鄔漫曼一會兒,便又移開。“沒甚,這幾日青雲山不太太平,好好照顧自己。”
哈?這是什麼意思?鄔漫曼完全沒弄明白便被掌門吩咐出了房間。
這一趟到底是為何?鄔漫曼有些憋屈自己方才驚慌了許久,竟然還沒切入主題便被趕出來,這到底是幹啥啊?
隻是出門前,掌門有些落寞的眉眼,讓鄔漫曼有了一絲惆悵。
掌門剛才居然說,好好照顧自己?鄔漫曼不知道自己是改受寵若驚,還是該沾沾自喜,亦或者以後小心行事?
一派掌門為什麼會對自己這麼一個小弟子特意提醒,是因為他猜測自己與妖勾結,還是因為她的淒慘來曆?
那方才關於小狐的那兩句對白又是何意?鄔漫曼搖頭,對於活了幾百年的掌門的心思她真的無法猜測。
想不懂便不去想罷!鄔漫曼轉身回了課堂,她現在唯一的目標便是努力修煉,她真的很不喜歡被人壓著的感覺。
日子便這麼安靜下來,又是三個月過去鄔漫曼來到青雲派已經半年多。除了惹怒紫雲衣,被白袍男子壓在威脅,每日折磨小狐。她也算是過的很順利,她也想起,再過幾日便是宛如的八歲生辰也是她的八歲生辰。
天已經入秋了,她們這麼修仙弟子抵禦不了四季的便也穿的厚實起來。鄔漫曼想著明日和人事房的師兄請了假便下山獵幾隻老虎給宛如做一件冬日的披風。就當作是生日禮物吧,比較自己吃穿雖然不愁卻也沒有銀兩去添置,隻能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了。
打定注意,鄔漫曼關了窗戶睡了過去。
恍然之間她置身於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中,白色裏唯有一抹綠意。
走近那綠色,發現原來是一顆參天大樹。樹葉綠油油,期間有不少的白色果子。鄔漫曼覺得熟悉的很,卻硬是想不起來。
“你來了,我還是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一個稚嫩清脆的聲音響起,鄔漫曼看到那樹下蹲著一個光著身子的四歲小童,一雙幽怨的眼睛看向自己。
這聲音好熟悉,似乎在那裏聽過?鄔漫曼努力的去回想…回想。
“不用想了,我是人生果,你忘了?”
小孩眼中的幽怨更深,鄔漫曼腦中靈光一閃,似乎在半年前她曾經夢見一個白嫩果子變成了光屁股的小嬰兒,還安慰自己說喜歡自己。
為什麼喜歡自己?似乎…它說自己是它?怎麼可能,她是一顆果子?
鄔漫曼再次在心中否認這個可能性,那白嫩小童走了過來,一雙幽怨的眼看向自己。
“臭鄔漫曼,我不就踢了你一腳,你居然幾千年不出現!”
幽怨的眼盯得鄔漫曼渾身寒毛豎立。“一個人,真的好寂寞…”
那聲音帶著濃濃的鼻音和委屈,小童就這樣哭了出來。鄔
漫曼慌亂的用純白袖子給他擦淚,換得他全數將淚涕抹在自己的身上,末了還扯著自己的袖子,聳了聳鼻子,這才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