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這種事,水宴自然辦不下去了,文太後便以困倦為由,讓諸位大臣離宮回府。徐輕揚一刻也不多留,快步出殿去尋沈扶風。
他環視許久都未看見那道玄色身影,在問了幾個駐守的錦衣衛後,終於在宮門口找到了沈扶風。
她筆直地立在宮門口,麵色平靜地望著來來往往的人。
徐輕揚卻皺著眉、黑著臉走上前,猛地握住她的左手手腕,在她未緩神時,拉著她向後走。
沈扶風的眉頭也皺了起來。她不停擺臂想要甩開他的束縛,卻沒有成功,她怒言道:“你要幹什麼!?”
徐輕揚沉默不語,拉著她走到一條冷清無人的巷道才鬆開手,轉身麵對她。
沈扶風的手腕上已出現了一圈紅痕,她轉動幾下,來緩解因徐輕揚的用力而產生酸疼,蹙眉問道:“你來這裏幹什麼?”
徐輕揚見弄疼了她,心裏不由產生幾分愧疚,聞言,怒氣也增加了幾分。他伸手抓住她的肩,向懷裏一拉,將二人距離拉近,然後將右手靠近她的脖頸處,長指迅速地解開領口的紐扣。沈扶風不由瞪大了雙眼,用力要推開他,但脖頸上突然一溫。她停了反抗,偏頭,見一方淡紫色手帕被一隻骨節分明又修長好看的手按在她的脖子上。
她有些愣神,右肩上的力道漸漸變小,耳邊是徐輕揚有著怒意的言語:“多大的人了都不知道照顧自己!脖子上受傷了都沒發現嗎?真是笨死了!”
這些話讓沈扶風心頭一顫,慌忙伸出左手去按手帕,不經意間接觸到徐輕揚溫熱的手,心更是漏跳幾分。她咬了咬唇,將手帕拿下來,看了眼手帕上暈開的血跡,扯了扯嘴角,淡然道:“多謝你的手帕,我會洗幹淨還給你的。還有,這是小傷,沒什麼大礙,你不用擔心了……”
徐輕揚本漸漸舒展的眉頭又皺了起來,他怒道:“傷口可是在脖子上,若是再深入幾分或是偏離幾分你的命就沒了!你竟然說的如此簡單,沒什麼大礙!?”
沈扶風瞥了他一眼,見他滿臉嚴肅,連忙將手帕又按回脖頸,言道:“好的,我知道錯了,我回府就敷藥就包紮,你別生氣!”其實她知道脖頸在剛剛打鬥時被劍劃傷,但因為傷口不致命她就沒在意,怕屬下看見擔心又將扣了扣子用衣領遮著,沒想到徐輕揚離她那麼遠都看到了……她不由佩服徐輕揚極佳的視力。
徐輕揚此時正極力壓製怒氣,無意瞥見她身上的玄色錦服,腦中浮現那晚她孤身對敵的情形,還有那次她被鞭責,錦服顏色更深,心道她穿玄色錦服八成就是為掩去血跡!他又想起她手臂上的劍傷,沉聲道:“別守宮門了,回府上藥去!明日我會派人再送些上好的傷藥給你……”
沈扶風一直看著他,聞言點了點頭,答道:“好,多謝你了。”見他不再滿麵怒色,準備離開,但突然想起一事,遲疑問道:“今晚那琵琶聲……你可受了影響?”他耳目都比常人靈敏,那琴聲造成的傷害……也會比別人更嚴重吧?
徐輕揚搖了搖頭,回道:“我無事。之前曾偶然得到這曲子的曲譜,所以剛開始我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做好了防備又順便打昏了子衿,所以,我無礙……”
沈扶風滿意點頭,又想起那兩顆突然出現在殿上的珍珠,低聲道:“那珍珠,是從你那兒擊出的吧?”
徐輕揚毫不遲疑地點頭,解釋道:“是不陸,藍衣女子是他的舊識。”頓了頓,也壓低聲音道:“你……是故意放走了那對母女的是嗎?以你的武功,不至於會……受傷……”
沈扶風知道他是關心她,也氣她受傷,就點了一下頭,不待徐輕揚追問為什麼,先一步開口道:“現在我不能告訴你具體原因,因為它背後關乎的事情太多,而且非常重要,我無法告訴你,請你原諒……”
徐輕揚微笑答應。既然她不願意說,他也不會問。因為他有預感,這個原因關乎的事情,聯係著她的生死,或者說不止她一人的生死……
他隻是將囑咐再次重複一遍:“現在趕快回府上藥,駐守宮門的事,交給你的下屬們就好,明天我會派人去給你送補品,全部都要收下……”在聽了沈扶風認真嚴肅的保證後,他才揮揮手,讓她離開。
沈扶風走了幾步又扭過頭,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快步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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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先來一個微甜,下章是真真的護妻(劃)了,各位請期待吧!
還有一件事要公告一下:目前學習緊張並且周六學校補課,以後可能是一周兩更,時間在周一晚上和周日下午,節假日會多更,希望各位諒解。
(筆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