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翌。”沈夜隻能輕輕吐出兩個字。所有關於年少時的記憶頃刻間湧出心門。
“真的是你！沈夜，真的是你！”
八年未見，八年未見。難怪眼前的人是如此的激動，熟絡的牽過沈夜的手，到大堂吧的小廳。
“沈夜，你怎麼跟人間蒸發了一樣啊？我這次回C城還想找你來著，可是你爸媽都說沒有你近期聯係方式。”
淺笑著，仔細看著，楚翌都這麼高了啊，那時候顧隨可比他高很多呢，如果現在顧隨在她麵前，她是不是要搬個凳子站上去跟他講話啊？
“喂，發什麼愣啊？說話啊？”
“啊，哦，我剛安定下來，還沒來得及和家裏聯係呢。”依舊微笑，可是心卻越來越疼，疼到她感覺呼吸都要困難。她交代了爸媽，任何人問她聯係方式都不要給，想聯係的人她自會聯係。這些年的消失，是她故意。她不想為難自己，更不想為難他們，那些拚命維護自己的少年。
“那你也總不能消失了啊！”
“我哪裏消失了？不是跟你和蔚宸聯係著嗎？”
“那也叫聯係啊？大半年就一封幾十字的e-mail，說來說去就是現在很好，身體好，生活好，什麼都好。”
看著分明已是成熟男人的他一臉孩子般的抱怨，沈夜心裏不是沒有愧疚的。高中時期的她有很多朋友，和很多人關係交好，雖然自小個性就不是很投入，特別交心的沒有，可跟楚翌、蔚宸卻走得非常近。
但，這都是因為顧隨啊！
顧隨，顧隨。這兩個字既是因又是果。
她不和他們斷了聯係，也不敢太過親近。她不敢說太多自己的事情，怕一個不小心就透露了自己的心。
“可是我的生活真的很好啊！”假裝無辜的笑，“好了啦，不說我了，你和蔚宸怎麼樣了？”
“我們準備移民澳大利亞。”說到蔚宸，楚翌低下頭，難掩一臉的幸福。
沈夜看著，忍住那些叫做眼淚的液體。
他們從少年走到現在，一路肯定有無盡掙紮無盡的痛苦，可是他們堅持了下來。
“楚翌，真好，真的，真好！”
聲音裏的激動與祝福，他都讀得懂吧！他一定懂！
關於自己的事情，他們從來沒有隱瞞過她。而關於顧隨，她也懂他們，懂他們所有的隱瞞。
匆忙要趕飛機不得不離開的楚翌堅持要了沈夜的電話，說自己簽證等都辦理妥當，過段時間蔚宸會回來，到時候用得上。
臨了，沈夜平靜地看著他，她在等待。
“夜，顧隨有女朋友了，是華裔。”
愣了足足有一分鍾，沈夜終於找回了自己的笑容。
“很好啊！”
雖然知道他會告訴她關於顧隨的消息，但這條卻足夠出乎意料。不過……這樣也好。
看著離開的車子，她輕聲說道：“隨，這樣真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