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維越終究沒有去成C城,先是紀如錦的一通電話哭訴,再是宋檉揚和王玉玨的一通狂轟爛炸及威逼利誘。
他完全沒搞清狀況,隻知道王玉玨很無恥的半路攔截了他飛往C城的機票,最終他還是不得不轉道去了L&R的工作室。昏黃的休息室裏煙霧繚繞,章維越很明顯的感覺到裏麵的極度低氣壓。
原來,紀叔怕自己等不下去,想讓如錦和檉揚盡快結婚。可是宋檉揚拒絕了。
“為什麼?”這是章維越聽了之後的第一反應。
聞言宋檉揚撇嘴一笑,說:“怎麼所有人都是這個反應,我還指望維越你能特別點呢!”
章維越沒好氣的瞥他眼,靠著單人沙發坐下來,“少饒彎,說理由。”
宋檉揚沒有立刻回答,吸了口手裏的煙,安靜了好一會兒才緩緩說道:“我隻是不想這麼倉促。”
很沒有說服力的理由,換過平時章維越和王玉玨肯定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來,不刨根問底是不可能的。可是今天卻沒有人再繼續問下去。
休息室裏很安靜,非常安靜,安靜得完全不象這裏存在著四個大男人。
章維越一直沒有點煙,閉了一會眼睛,然後問麵前的王玉玨:“那你呢?和思櫟出了什麼問題?”
“唉,一言難盡。總之,我的慘痛經驗告訴我們:千萬不要帶老婆回自己的老巢。TMD的太容易碰到舊情人了。”
一聽就知道了,肯定是王玉玨和思櫟在英國碰到他的老情人了,而且,以章維越對他的了解,絕對不止一個。
用眼神表達出鄙視以及你自作自受的意思後,章維越也懶得開口了。
怎麼幾乎同一時間,所有人的愛情都出了問題?是因為愛情這個命題太晦澀難懂,還是因為大家投入的還太少?
一旁的森在擺弄他最近在研究的調酒,順理成章的眼前這三個為情所擾的男人成了他最好的實驗對象。
“碎玉。”他遞過一杯墨綠色的酒到王玉玨跟前,示意他喝下去。王玉玨異常配合的沒多問一句就一口喝完。
同樣的一杯“裂錦”被宋檉揚一飲而盡。遞到章維越麵前的這杯深紫與明黃相間的酒被森取名“夜迷離”。
章維越修長的手指撫著杯沿,微微迷起的眼看著杯中之物,深紫、明黃兩種很極端不搭調的顏色,此刻在這昏暗的燈光下顯得飄忽而搖曳。好一杯夜迷離……
遞回去空杯的時候,他對森說:“你可以考慮去QIN兼職。”他想秦追應該會喜歡森這些充滿想象的酒的。
森一挑眉,“不是所有人,我都想為他調酒的。”
嗬,果然是森一貫的作風。章維越輕輕一笑沒多說什麼,他從不勉強人,不過可以考慮介紹秦追認識森。
僅僅一杯酒下肚,這三個男人都似乎已經有了醉意。王玉玨晃著手裏的空杯,略有些含糊不清的問道:“森,為什麼你都沒有煩惱?”
森頭了不抬的回了一句:“因為能讓我這樣煩惱的人已經不在了。”
他似乎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讓其他三個人的心像被狠狠刺了一針一樣。愣了幾秒,章維越立刻拿出了手機撥給餘昂,並以一周的帶薪假期換得這位得力助理在半夜2點爬起來為他張羅最快飛去C城的機票。
此刻他是如此想念沈夜,心裏有一股難以說明的情緒。那種想念幾乎要從胸口噴薄而出。若非考慮到此刻狀態實在不宜長途開車,不然也許他已經在開往C城的路上了。
回想起在思櫟婚禮前他曾經說過:自己的新娘誰都有可能,除了沈夜。而現在他能確定,他的新娘誰都沒有可能,除了沈夜。
當章維越在這樣的晚上想念著沈夜的時候,在另一個城市的沈夜正在睡夢中。可是,第二天她就給了章維越一份喜出望外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