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發燒呢。”洛無晴沒好氣瞪了胖子一眼,心想自己還是先弄清情況再說,便道:“我睡了多久了?”
瘦個子道:“不久,不久。”胖子道:“才一個月而已。”
一個月還不久?洛無晴又道:“那我怎麼會暈迷的?寨子裏的人呢?怎麼隻有你們兩個?”
瘦個子機敏的看著洛無晴,偏過頭小聲對那胖子道:“胖子,你說寨主是不是有點問題?”
胖子樂顛顛的隻顧看著洛無晴,根本沒聽見他這話,瘦子還沒說完,他己回答道:“上個月老寨主去逝,你哭著哭著就暈了。寨子裏沒有其他人,以前隻有我木頭,你還有老寨主四個人。現在老寨主去逝了就隻剩下咱們三個人了。”
洛無晴一聽,心裏已涼了半截。這兩個人,一個憨憨傻傻,毫無主見,另一個呢,頭腦是有一點,人也長得可以,就是手上無力,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做得了山賊?要使喚這兩人,還不如自己動手來得方便。
瘦個見洛無晴再度陷入沉思,小心問道:“寨主,你沒事吧?你是不是有什麼地方不舒服?”
洛無晴搖搖小手,道:“其它倒沒什麼,隻是我一覺醒來好像什麼都不記得了。”
胖子樂嗬嗬道:“沒事,寨主,你想知道什麼事我告訴你。”
“什麼沒事?”瘦個子吼了他一聲,輕輕試了試她額頭的溫度,再替她把了把脈,道:“你真的覺得沒什麼地方不對嗎?”
洛無晴很不習慣這兩人動不動就往自己身上摸,雖然她現在是個小女孩,可骨子裏也是二十幾歲的人,知道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向後挪出幾步,移來兩人手臂之外,道:“沒有。你們可以告訴我過去的事嗎?”
胖子將他硯大的臉龐挨到洛無晴跟前,仔細的打量著她,從眼睛,到鼻子,再到耳朵,然後用指頭摸了摸她的小鼻子,她心底發麻,真想衝他大喝一聲:“死胖子,敢吃本姑娘豆腐,滾開點。”可是她知道她不能這樣做,她一個個十來歲的小姑娘,以後的生活還要靠這兩個人。況且,在洛無晴的記憶中曾經有一個人也做過這樣的動作,那人是她師兄,也是她唯一的親人。
那一年她二十三歲,師兄在臨走前就是刮了刮她的鼻子,語重心長的說了句這輩子都無法忘記的話:“無晴,你的名字雖然叫無晴,可你不能無情。這個世上無情的人太多,猶其是我們這種處在邊緣地帶的人,一不小心便會成為行屍走肉、萬劫不複。你要心存善念,就算咱們是偷兒,咱們也要做一個光明磊落的偷兒。聽說過古代的俠盜嗎?咱們要做現代社會的俠盜。”
那一次,師兄為了替一個被人害死丈夫的女人的伸冤而潛入某黑幫中,最後證據雖拿到了,師兄卻因身中數槍,搶救無效身亡,最可恨的是黑幫頭子中竟有人買通偷界敗類,將證據又偷了回去。
師兄過世後洛無晴隻做過兩次案,第一次就是潛入這個黑幫,配合警方將殺害師兄的凶手緝拿歸案,並也贏得了她一身上的第一筆獎金,1000塊。
第二次是幫一名富豪偷回絕密的商業文件,誰知這竟是這名富豪設下的打擊對手的一個騙局。洛無晴一怒之下,將第二次的報酬一百萬和富豪名下全部資產都捐給了貧困山區。可憐這富豪氣得病了大半年,到現在也沒明白自己怎麼就會稀裏糊塗的將資產全部捐出去了呢?
洛無晴心想,大概他也是把自己當成妹妹疼愛吧?隻是自己不是她的妹妹,不喜歡被別人摸來摸去。
瘦子道:“你叫洛無情,你爹叫洛常生,是咱們這山寨的寨主。這裏名叫七霞山,寨子沒有名字。我們倆是你爹撿回來的孤兒。我叫榆木,是你爹從榆木下檢的。他叫石橋,是從石橋邊撿到的,不過你以前都叫他胖子。”
石橋眯著眼對洛無晴道:“咱們都叫他木頭。”
洛無晴問道:“晴天的晴?”
“情義的情。你爹兩個月前因病去逝了。寨子裏就隻剩下咱們三人相依為命,其它的事你慢慢會想起來的,我就不多說了。你大病初愈,要好好休息,知道嗎?”
無情,師兄不是說過別做無情之人嗎?洛無晴當即道:“從今天開始,我要改叫洛無晴,晴天的晴。”
都是一樣的音,榆木和石橋當然不會有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