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平不凡大喝一聲,眾人立刻退至兩邊。“你們倆廳內說話。”
二人廳內入座,平不凡命人上茶。片刻,便有一丫環端了三杯茶上來。平不凡端起茶,剛要放入嘴中,洛無晴道:“丞相大人,這大半夜的,喝了濃茶可就睡不好覺了。您身係天下,可要愛惜自己才好。”弄得平不凡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這二人故意大鬧一通,誰還能睡得著?現在又拿話來關心他,明顯是興災樂禍的樣子,心中有氣,又找不到題來發作,隻能小呷了一口,掩飾尷尬。
“二位半夜三更來我這丞相府,不知有何貴幹?”平不凡到底是丞相,此刻保持了極好的修養。
喬玲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含淚道:“請丞相大人救家父一命。”
平不凡伸手去拉,被喬玲避開,便不再有多餘的動作,隻是淡淡地道:“你父之事全憑皇上作主,本相雖位極人臣,卻不能左右皇帝的意思。況且解鈴還需係鈴人,此事因你而起,也隻能由你解決了。”
“丞相大人的意思是一命換一命?”洛無晴頗為不滿,如此事非他不可,她必然掉頭就走。
“也不盡然。就算喬小姐歸案,皇上也未必會要她的命。”平不凡輕描淡寫地說。他本不必做此應對,實則為了一報她二人剛才大鬧相府之仇。
“草民相信,丞相大人必有兩全其美的辦法,既不用玲兒入獄,也能將喬大人救出獄來。”洛無晴胸有成竹。
“就是有,二位又憑什麼相信老夫會救呢?聖意難測,鬧不好可是要掉腦袋的。喬大人雖與本相同朝為官,平素卻無私交,若你是老夫,可會為了一個不相幹的人去冒險?”
平不凡的話難聽,卻是實話。就是她,也一心隻想著救喬文,其餘被關押在天牢之人並不在她考慮之中,至於喬文救出之後,皇帝如何處置這些人更不被她所關心。聽他的話,喬玲心頭涼了一大半,剛剛還隻是淚光閃閃,現在已嗚咽起來。
“若是草民,必然不會。”
“既然如此,兩位請便吧。”平不凡站起來,欲往裏走。洛無晴道:“丞相大人留步。聽草民把話說完不遲。”
平不凡知她敢半夜打上門,必有後招,他走也不是真要走,隻是試探一下,果然,洛無晴出口留他,他便複又坐下。
“丞相大人請看看這封血書。”
一聽血書,平不凡還道是喬文所寫,以向他求情。心中笑他自視太高,區區幾字,怎麼可能讓他改變主意?接過血書來,卻是越看心越驚。待一字不漏地看完,臉色已然大變。
“你有何主意?”
洛無晴取出麒麟玉交與他手。平不凡小心捧著,如捧著一柄鋼刀,稍有不甚,便會紮破他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