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聰明,知道本宮不會殺你。所以你才敢膽大妄為地要本宮放過崔仁義。你以為你勝了,我告訴你,不是我要放過他,更不是我要放過你,是飛飛。她希望我放過你們,放過你們所有的人。”武禮哽咽道。你為何就偏偏不放過我呢?
“本宮不殺你們,並不代表事情已經過去。飛飛的事總有些人要負責。一命抵一命不可能,沒有誰的命能抵得上飛飛的命。”
“奴婢知甘願接受任何處罰。”
武禮厭煩地一側身,正好瞥見洛無晴的臉。紅紅的底蘊上罩著一層白霜。飛飛,若你能一輩子這樣安靜地陪著我該多好。
“你起來。收拾一下,別讓飛飛看見你糟糕的樣子。”
“是。”陸青青起身退到一邊,稍稍整理了衣衫和散亂的頭發。雖然好了許多,仍是難掩大病初俞的憔悴。
“去妝扮一下再過來伺候。”武禮指著一旁的梳妝盒子。
陸青青取出些胭脂抹在臉上,這才有了些血色。拿起羊角梳,將散亂的頭發重新梳理過。鏡子裏那道傷疤若隱若現,想了想,放下些頭發,將疤遮住。進宮以後,她幾乎就沒有打扮過。女為悅已者容,俊華不在,再美的妝扮又該給誰看?
“若是飛飛好好打扮一番,定要比你美上千倍,萬倍。”武禮突然變了眼神,直逼著她的心不住後退,想躲開他的目光,可是那兩道光像兩根鐵鏈,將她牢牢拴住。“你到底有什麼好?可以讓她舍得拋下我?”
陸青青不敢答話,她什麼都不好。固執、自私、懦弱。她開始後悔了,如果當初跟著俊華一起出宮,事情是不是就不會發展到今天的局麵?她為了自己的固執,為了那一絲可憐的尊嚴,放棄了出宮的機會,卻害了俊華,害了飛飛,也害了司裏所有的人。
“你說,她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武禮的眼裏不隻有命令,也有哀求,像當初俊華哀求她跟他出宮一樣。她已經用固執傷害了一個人,不想再用來傷害第二個,可她確實不知。
“奴婢不知。”
“你敢騙本宮。別以為本宮真不敢殺你。”
“奴婢很感激飛飛姑娘舍命相救,如果可以,奴婢願意有自己的性命去換回她的性命。但奴婢並不認識飛飛姑娘,也不知她為何會拚死來救奴婢。或許飛飛姑娘生性善良,不願見奴婢死於非命,所以……”
“不認識?真是滑稽。你居然說不認識她。”武禮撲過去,抓著洛無晴浸在冰水裏的手,冰涼,刺骨,於他來看,卻是無限的溫暖。“飛飛,你舍了性命救的人,她竟說不認識你,你告訴我,這是為什麼?”去抓另一隻手,手掌一陣刺痛,像被什麼紮了一下。
“啊。”武禮尖叫一聲,房門立刻被人踢開,兩名侍衛不由分說,抓住陸青青,“大膽奴婢,膽敢謀害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