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三下江南(3 / 3)

龍飛說:“如果這位作家由於心力衰竭死亡,那麼在第二天早晨發現他的屍體時,蠟燭應該還在燃燒或完全燒完才對。但是當時情況是還剩下半截熄滅的蠟燭,這說明當時還有另外的人到現場。小路,我再考你一個。冬天,一個酒吧裏,發生一起凶殺案。警察來到現場,店主已經門口等候多時;走進暖融融的店堂,隻見死者趴在桌子上,早已斷氣。他滿臉是血,眼睛旁邊有個槍眼。店主說,今天中午12點,死者到店裏要了一份咖喱飯;正吃著,又進來一個人,我正要上前跟他打招呼,誰知他一把推開我,對準死者就是一槍,然後逃走了。警察問:‘凶手長得什麼樣?’店主回答:‘戴著太陽鏡,臉的大部用圍巾圍著,我沒看清。’警察給店主戴上手銬,對他說:‘夠了,你就是凶手!’你猜猜,警察為什麼做出這樣的結論?”

路明說:“凶手從寒冷的室外戴著太陽鏡進入熱氣騰騰的店堂,眼鏡的鏡片會馬上形成一層霧氣,因此他不可能一下子看清裏麵的人,更不可能準確地一槍擊中被害者的頭。由此可以斷定店主在說謊。”

路明說完,拿起茶壺到廚房又續了一些熱水。

龍飛問路明:“雨琦來過這兒嗎?”

路明搖搖頭,“我調到這裏時間不長,她沒來過。”

龍飛說:“沒來過就好,你這房間應該很好地布置一下,布置得溫馨一些。工作時當然是熱火朝天,太忙時也顧不上細節。可是棲身之處應該布置得羅曼諦克一些,像一個綠色的休息的港灣。你這裏就顯得太簡陋了。應該打扮得雅致一點。比如這牆上應該掛一幅油畫,屋角買個花架,擺一盆像樣的花。這組合櫃不應該要這種式樣,太陳舊了,應該要亮麗一點。”

龍飛又走進路明的臥室,單人木床上更是簡單,白布單,藍被子,床頭還放著幾雙用過的舊襪子。龍飛又走進衛生間,隻見臉盆裏泡著舊衣服。

龍飛來到客廳對路明說:“你這床上用品也太素了,如果雨琦來你這屋裏,是會皺眉頭的,你這所房子整個需要改造一下。”

路明憨憨地笑了,“平時工作實在太忙,沒有考慮那麼多。”

龍飛說:“你應該有個溫馨的家,你應該學會生活。馬克思主義要消滅世界上剝削人的現象,是讓人們生活得更美好,是提高人生的質量,物質生活水平不斷提高,生活更加幸福快樂。”

路明示意龍飛坐下來。

“龍飛,你說的道理我都懂,可是我實在太忙了,以前文化程度低,黨對我這麼信任,讓我幹這樣重要的工作,我要加倍努力,才能更好地完成任務。我不像你,起點高,是名牌大學裏出來的,又是書香門第,烈士子弟。”

龍飛說:“你挺有出息,組織上和同誌們對你評價不低。”

路明說:“龍飛,蔡若媚那老妖精訓練出那麼多變性人特務,你說她是怎麼訓練出來的?”

“我審過一個姓劉的特務,他也是蔡若媚的傑作,看過他的交代材料,那材料上寫得明明白白……”

一九四八年一天晚間,雲南某鄉鎮。一個京戲班子正在演出。後台簡陋的化妝棚裏,劉吉祥正對著鏡子化妝。他是一個美少年,十五、六歲,京劇小旦演員,飾演《呂布與貂蟬》中的貂蟬。

一陣鑼響,劉吉祥身穿戲服與飾演呂布的演員上場。

蔡若媚帶著兩個女隨從混在觀眾中,她的目光落在劉吉祥的身上。蔡若媚彈了一下煙花,問隨從甲:“這出戲叫什麼?”

隨從甲回答:“美人計。”

蔡若媚得意地笑了:“好,美人計。”

戲演完了,劉吉祥下場卸妝,戲班老板走進棚內。

老板說:“吉祥,今晚演得真是精彩,一會兒我請你們吃點夜宵。”

劉吉祥一邊用手巾抹臉,一邊說:“班頭,該加點工錢了。”

老板說:“對,對,加點,加點。”老板出去了。

蔡若媚的兩個隨從走了進來,兩個人都蒙著麵。隨從甲用手槍抵住劉吉祥的後腰,低聲道:“跟我們走一趟。”

劉吉祥驚慌失措,說:“你們這是幹什麼?”

隨從乙說:“少廢話。”

兩個人押著劉吉祥來到後麵一輛黑色的轎車內。隨從甲把劉吉祥推入後座,坐在他旁邊。隨從乙開車,蔡若媚坐在司機的旁邊,冷冷地說:“我會給你加工錢的!”

轎車消失在夜幕之中。

深夜。金三角梅花組織訓練基地。屋內,一片狼藉。蔡若媚斜倚在布拖椅上,身著軍服,歪戴著船形帽,叼著一支大煙鬥,“吧嗒吧嗒”地抽著煙。她把一大把鈔票扔向呆立的劉吉祥。

劉吉祥雙手撿著紛紛揚揚的鈔票,笑了。

白日。劉吉祥獨住的房間內。隨從甲打開一個隔板,端進一個盤子,上麵是一杯牛奶,一塊蛋糕,一個茶雞蛋。

隨從甲說:“這是你的早餐。”

隔板又關上了。

劉吉祥狼吞虎咽地吃起來。

早晨,揚聲器裏傳出蔡若媚的吼聲,要劉吉祥到射擊場待命。

劉吉祥來到射擊場,有4個女學員站成一排,腰裏掖著手槍,蔡若媚讓劉吉祥和她們並排而立,扔給他一支小手槍。蔡若媚指著縛在槍靶上的一個女年輕漂亮的女學員說:“這個學員昨晚開小差逃跑,按軍法處死,由你們執行,順便考一下人們的槍法,每人開五槍。”

劉吉祥和其他4個女學員手端手槍。劉吉祥的手在顫抖,汗淌了下來。

他認識這個女學員。他想起與她交往的一幕幕……

土路上,劉吉祥練習開摩托車,東倒西歪。那個女學員正巧路過,順勢坐到他的身後,耐心教他。

女學員說:“向左,對,心要靜,動作要麻利。”

劉吉祥正在屋內聽課,窗戶開了,一個蘋果扔了進來。

女學員咯咯笑道:“小白臉,吃蘋果吧,剛摘的。”

晚上,劉吉祥走出屋門,到茅廁大便。

燈,突然滅了。

男女廁之間的空處,升起一個“女鬼”,她披頭散發,伸著通紅的長舌頭,用手電照著臉,劉吉祥嚇了一跳。

女學生咯咯地笑著,劉吉祥毛骨悚然……

劉吉祥拿槍的手垂了下來,閉上了雙眼。

槍靶前的女學員大叫:“打吧,下世我做一個男人!”

蔡若媚抄起馬鞭子,朝劉吉祥抽去。

劉中祥端槍的手又提了起來。亂槍齊發。那個女學員被打得稀爛。

晚上。蔡若媚來到劉吉祥的住處。她愛撫地摸著劉吉祥的傷口。

蔡若媚說:“我是恨鐵不成鋼啊!走,到我的別墅去。”

劉吉祥隨蔡若媚出門進了她的轎車。

蔡若媚親自駕車繞著山間小路行了一程,來到密林深處一個豪華的白色別墅。她帶劉吉祥走入自己的臥房。

蔡若媚打開衣櫃,取出一堆花花綠綠的旗袍、高跟鞋、絲襪、薄如蟬翼的內衣、各式乳罩……

劉吉祥迷惑不解地望著蔡若媚。他問:“校長,你這是……”

蔡若媚說:“我給你化化妝,來,把身上的衣服都給我脫下來!”

劉吉祥囁嚅著,恐慌地望著她,說:“校長,這……”

蔡若媚厲聲地說:“快脫!幹咱們這行的,連命都得置之度外。”

劉吉祥脫光了衣服,蔡若媚給他穿上女式內褲,戴上乳罩,又讓他穿上高領絲光紅色旗袍,腳穿紅色高跟鞋。

蔡若媚拉他來到梳妝鏡前,親自給他燙發,給他塗上脂粉,抹上唇膏,然後挽上他的胳膊,原地轉了幾個圈,不禁笑道:“哈哈,多麼迷人的小姐,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嗎?”

劉吉祥回答:“我叫劉吉祥。”

蔡若媚吼道:“混蛋!你叫楠楠,楠楠小姐!劉楠楠!”

劉吉祥在蔡若媚的輔導下,在觀察一個女學員裸體做各種動作。坐、立、走、半、臥等。蔡若媚在梳妝台前教劉吉祥描眉塗粉。劉吉祥在做女人的覷、睨、盼、瞥等動作。

蔡若媚狂笑道:“太妙了,太妙了,無師自通!”

上午,室內。四塊立地穿衣鏡擺在房間四周。

劉吉祥在中間一站就能看到自己身體的各個部位,他開心地大笑。

蔡若媚“啪”地打了他一記耳光,吼道:“你的嘴張得那麼大,難道要去吃人嗎?記住,女人笑不露齒!”

蔡若媚從裏屋拿來兩件類似女人遊泳衣的奇特的橡皮衣,說:“把這個穿上。”

劉吉祥換上這個奇特的橡皮衣,這件衣服彈力很大,緊緊束住腰部和下腹。

蔡若媚說:“除了洗澡,任何時候都不能脫下這件衣服,每周洗一次,再換上另一件。”她又打開手提包,拿出針管,在劉吉祥的臀部注射了一針,還強迫他吃下一小包藥粉。

蔡若媚說:“這是雌性激素,為的是讓你盡快向女人發育。我要定時給你打針,你還要定時吃藥。”

舞廳內。蔡若媚、劉吉祥和女學員們在跳舞。蔡若媚與劉吉祥飛快地旋轉。

舞曲轉為華爾茲舞曲。蔡若媚與劉吉祥變換著舞步。舞曲又轉為探戈舞曲。

蔡若媚與劉吉祥跳起探戈舞。

蔡若媚跳得大汗淋漓,放開劉吉祥、一到一張桌前,拿起一個高腳杯,把杯裏的洋酒一仰而盡。

她一連喝了五杯。隨從甲走到她麵前,扶著她說:“校長,您少喝點,注意身體……”

蔡若媚“啪”地打了她一個耳光,說:“少喝點什麼?都從下水道流走了。”

她又拿起一個酒杯,一仰而盡。

蔡若媚晃悠悠拿起一個高腳杯,走到隨從甲麵前,放到她的頭頂上。她狂笑著退後十幾米,然後猛地抽出手槍,一槍擊碎了酒杯……

眾學員狂呼:好槍法!

蔡若媚哈哈大笑,旋風般來到劉吉祥麵前,把他抱了起來,然後跑出門外,來到一匹馬前,打斷韁繩,竄了上去,然後飛也似朝外奔去……

駿馬狂奔。

蔡若媚在馬上按住劉吉祥狂奔。兩個人從馬上滾下來,滾到一個草叢裏。

蔡若媚發瘋般脫著劉吉祥的衣服,兩個人瘋狂地扭作一團。

蔡若媚喘籲籲地說:“明天我就對不住你了。”

第二天晚上。蔡若媚把一個外科醫生帶入了自己的別墅。

臥房內,劉吉祥雙眼蒙著黑布,躺在床上。醫生從白色藥箱裏取出手術器械等。

醫生給劉吉祥打麻醉針。

蔡若媚一臉陰沉。

醫生脫下劉吉祥的褲子,為他施行變性手術……

劉吉祥痛得慘叫。

白日,學校舉辦時裝表演。學員們坐於台下,蔡若媚坐於中央。

豐乳肥臀、楚楚動人的劉吉祥穿著一件黑旗袍,腳穿高跟鞋,上台下台,腳步一扭一款,披肩長發一飄一仗,時而還用手撩一撩額前頭發,舉目環視台下觀眾。

學員們都為這位嫵媚動人的“少女”喝彩鼓掌。

蔡若媚得意地笑著。

隨從甲悄悄來到蔡若媚跟前,小聲說:“小姐到了。”

白薇下了轎車,款款而來。

蔡若媚高興異常,她叫道:“小薇。”

白薇驚喜地叫道:“媽媽!”

母女倆緊緊擁抱。

蔡若媚問:“從南京來?”

白薇回答:‘到香港去了一趟。’

蔡若媚問:“爸爸好嗎?”

白薇說:“好,就是煙抽得凶。”

蔡若媚問:“大學快畢業了吧?”

“還差一年。”

蔡若媚說:“畢業了就到美國去攻碩士吧,別在大陸這鬼地方呆了,到處都是黃土。”

白薇說:“爸爸那脾氣你還不知道?兵聽將令草聽風。”

劉吉祥正好下台來。

蔡若媚說:“楠楠,快來,這是小薇,我的獨生女兒。”

劉吉祥說:“早就聽校長念叨過你,比我想像的還要靚!”

白薇說:“你好。”

蔡若媚說:“楠楠是這裏的優秀學員。這幾天你們就住在一起吧。”

晚上。劉吉祥看到白薇換衛生紙,不禁驚訝道:“哎呀,你怎麼出這麼多的血?”

白薇說:“我來月經了。”

劉吉祥驚奇的問:“月經,那是打哪兒來的?”

白薇瞪了他一眼:“怎麼?你還沒有來過月經?”

劉吉祥不安地看了看自己的下身:“我……”

又一天晚上。

白薇端來溫水,卷起旗袍洗下身。

劉吉祥坐在床上嘟囔道:“你也不嫌麻煩,哪兒有天天洗的?”

白薇不滿地瞥他一眼,說:“我十歲時,媽媽就讓我天天洗,女孩子哪有不天天洗的?就你髒,臭死了!”

劉吉祥說:“我每禮拜洗一次澡呀!”

白薇把水弄得“嘩啦啦”響,說:“那不行,不一樣。”

第二天上午。

白薇說:“媽,我不能跟他一屋住了,他是陰陽人!”

蔡若媚得意地笑道:“他是我的傑作!”

蔡若媚的豪華別墅屋內,浴盆內,劉吉祥正快活地洗浴,一邊洗,一邊輕聲吟唱:“莫折我,折我太心酸。我是護城河邊柳,這人折了那人攀,快活一瞬間……”

隔壁臥室內,蔡若媚半臥床上。

蔡若媚讚道:“好,真不愧是金嗓子,我聽得險些抽了筋……完了沒有?”

劉吉祥說:“來了,來了。”他穿著一件薄如蟬翼的肉粉色睡衣,腳穿紅牡丹圖飾的拖鞋笑盈盈走過來。

蔡若媚站起身來,色迷迷望著他,一把將他攬到懷裏,說:“你真是一顆水白菜。”

劉吉祥撒嬌地說:“那你是白菜葉上的一個蟲兒……”

蔡若媚說:“對,對,老蟲子。”

劉吉祥笑道:“還是一個瘸腿的,留著哈拉子的大肥蟲!”

蔡若媚說:“太對了,我的寶貝!”

急吻如雨。

劉吉祥理了一下紛亂的雲鬢,扶了扶壓發珍珠,說:“你嘴裏都有味了,我去給你沏一壺龍景茶,去去火。”

蔡若媚說:“都是吃那些烏龜王八蛋鬧騰的!我這肚子裏都是烏龜王八蛋!”

劉吉祥一忽兒端了一壺熱茶出來,倒了一杯給她。

劉吉祥說:“老公,看茶。”

蔡若媚:“怎麼成老公了?”

劉吉祥回答:“如今世道,是非顛倒了。”

蔡若媚接過茶碗,“咕嘟嘟”一飲而盡。

劉吉祥嬌聲笑道:“瞧你渴得這樣,好像喝了不要錢的茶。”

蔡若媚說:“你沏的茶,別有味道。”

劉吉祥說:“你這老嘴,好像是玉鑲的,還挺會說話。”

蔡若媚回答:“你也挺會說話。”

蔡若媚又繪聲繪色地講下去:“有一天晚上,我正在家裏洗浴,有個家夥神不知鬼不覺地溜了進來。當時我看到一隻‘猴子’爬了進來,嚇得昏了過去。醒來時他睡在一邊,他嬉皮笑臉地說,‘小妹子真好啊!’說完,給我一些銀兩。我說:‘誰要你的臭錢,我是良家女子;你給我破瓜了,你賠’!他聽了,嘿嘿笑得更歡了……”

劉吉祥問:“後來呢?”

蔡若媚說:“喔,這可是機密,不可外泄。”

蔡若媚抱起劉吉祥,落下幔帳,吹熄蠟燭。

一個黑色投影愈來愈大……

是黃櫨,她說:“將軍大人。”

蔡若媚驚得放下劉吉祥,躬起身子。

黃櫨說:“茶裏有毒,一年後發作,解藥在我這裏,你要活命,就要聽我的調遣。”

蔡若媚氣得渾身發抖,顫聲道:“你也太歹毒了……”

黃櫨“嘿嘿”冷笑:“量小非君了,無毒不丈夫。”

蔡若媚耷拉下腦袋,說:“好,聽你的……”

黃櫨的投影消失了。

一片黑暗。

劉吉祥問:“怎麼了,焉了?”

蔡若媚說:“黃飛虎一共有兩個女兒,這個人是他的大女兒黃櫨,非常歹毒,也在金三角。”

劉吉祥發出一陣狂笑。

蔡若媚問:“你笑什麼?”

劉吉祥說:“你故弄玄虛。”

蔡若媚問:“你怎麼知道?”

“我明察秋毫。”

蔡若媚問:“你到底是哪條道上的?”

劉吉祥說:“不知廬山真麵目,隻緣身在此山中,我是兩性人。”

這一天,蔡若媚別墅賓客盈門,川流不息。

張燈結彩的門上貼著“壽”字。酒席上,蔡若媚紅光滿麵。

陪座的有白薇、劉吉祥和眾匪首。

賓客們溢美之詞不絕於耳,蔡若媚笑臉綻開。

白薇滿腹心事,憂心忡忡,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吆喝聲,猜拳聲,喝彩聲此起彼伏。

蔡若媚喝得酩酊大醉,叫道“弟兄們!今天是我五十大壽,在這大喜的日子裏,正趕上滄桑歲月,風雲突變,有我的獨生女兒小薇、學生楠楠,還有諸位弟兄陪伴,我蔡某人不勝榮幸,今兒個高興,咱們請楠楠給我們跳個脫衣舞怎麼樣?”

眾匪首齊聲喝彩。

匪首甲叫道:“好極了!”

匪首乙說:“楠楠,來一個!”

蔡若媚說:“楠楠,給大家助助興。”

劉吉祥站起來,說:“好,既然大家賞臉,我就獻一回醜,也算來一個實習表演,我先去化化妝。”

劉吉祥出去了。

一忽兒,劉吉祥打扮成一個妙齡女郎,身著時髦的邊衣裙,款款走進來。

劉吉祥媚笑著做了幾個飛吻,打了幾個榧子,然後開始表演脫衣舞。

在音樂聲中,劉吉祥一件一件地脫著……

匪首們狂笑著,手舞足蹈。

當夜。蔡若媚的臥室內,蔡若媚、劉吉祥在床上交股而臥。

蔡若媚說:“楠楠,我這一輩子作的孽太多了,滿手都是血,有時我恍恍惚惚看到吊死鬼來勾我,我嚇壞了,我害怕,我孤獨!楠楠,你給我作證,我沒做什麼虧心事啊!怎麼鬼總來串我的門兒?”

劉吉祥說:“校長,您還是多留點後路吧。您要作孽太深,共產黨是不會放過您的。”

蔡若媚說:“我不是就為梅花組織多培養點特務嗎,我手裏沒有多少人命。”

劉吉祥說:“您的軍銜是少將,聽說共產黨定個規矩,凡是營長以上的都夠挨槍子兒的。”

蔡若媚聽了,心裏一陣哆嗦,說道:“楠楠,你發現沒有,小薇最近看你的眼神不對,兩眼冒著凶光……”

劉吉祥憂心忡忡地說:“是不是她聞出點味兒出來了。”

蔡若媚說:“這個丫頭精得很,跟她爹一樣,閻王爺的閨女小鬼丫頭;反正她在這兒呆不長,不過你可留點心。”

劉吉祥變得嚴肅起來:“校長,您要答應我一件事。”

蔡若媚支起身子:“說吧。”

劉吉祥說:“幹到一定時候,我想到美國去,正正經經娶個有身份的漂亮女人為妻。”

蔡若媚說:“我答應你。”

窗戶上露出一雙鄙夷憤怒的眼睛,是白薇。她手一抖,一槍打中了劉吉祥的手腕。

劉吉祥“哎喲”叫一聲,他的手腕淌著鮮血,流在蔡若媚的脊背上。

路明聽了龍飛講的這些特殊的故事,感到十分新奇。他往後一仰,兩隻皮鞋從腳上脫落下來……

龍飛看到這兩隻皮鞋,覺得鞋底有些厚,於是上前拿起他的兩隻皮鞋仔細端詳著。他忽地把左鞋跟放到桌角前,用車一磕,竟磕掉鞋跟;一個小金屬物件掉了出來。

路明一見,驚住了。

龍飛拾起那個金屬小物件,說道:“這是一個小型竊聽器!”

路明站了起來,說:“我這皮鞋是在北京百貨大樓買的,剛穿了有一個多月。”

龍飛沉吟道:“問題不是在哪兒買的?而是誰把這個小玩藝裝進了皮鞋的跟裏。”

龍飛拿著他的右鞋也磕掉鞋跟,裏麵什麼也沒有。

“你這樓裏都住著什麼人?”

“都是公安局的人和家屬。”路明回答。

“公安局內可能有內奸……”龍飛的神情顯得十分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