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牢,重兵把守著。
沒有人願意沾染囚犯的晦氣,不是萬不得已,那些負責把守死牢的士兵是不會進入牢房。
周圍的囚犯散發出來的呆滯目光,沒有人喊冤,沒有人留意哭泣的應雪兒,死氣沉沉的。
在水國,被關押在這裏,沒有哪個囚犯還會奢望有重見天日的時刻,沉默不語他們隻是活著,等待著死亡的到來。
死寂的空氣渲染著無限的悲傷,這種悲傷無聲無息的滲透到每個人的心裏,讓人隨之悲傷。
美女也有沒有人安慰的時候,應雪兒越哭越傷心,越傷心越哭得厲害,淚水在臉上彙集成兩條連綿不斷的小河,大有哭倒長城的氣勢。
突然,牢房裏出現了好幾個士兵,他們是一些奉相天神之人,也是負責把守死牢的士兵。
“太可怕了,天要垮掉了,我們該怎麼辦,我長那麼大都還沒有見過這樣的天氣,一定是有人得罪天神,天神要降罪我們。”顫抖的聲音透著怯意,打破了寂靜的牢房。
“別說你,就是我活了四十年也沒有見過這樣的天氣,你們說我們要不要去廟裏求神饒恕啊。”一個中年士兵的聲音傳了出來。
“我們求能有多大的用處,像我們這樣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怎麼可能會讓天神如此動怒,結鈴人還須係鈴人。”
“話不可以這樣說,我們求求一定還是會有用的,我們現在就去廟裏。”
“我們在值勤,怎麼可以離開?擅離職守可是死罪啊。”
“現在都什麼時候,還在乎這個,你看外麵的天氣如此詭異,說不定等會我們統統都會死掉,反正左右都是死,還不如去求求天神,讓天神放我們一條生路。”
七嘴八舌的聲音陸續的傳入應雪兒和其他囚犯的耳裏,就算你不想聽也無法避免,士兵的聲音大得讓人無法躲避。
剛開始囚犯都無動於衷,直到聽到士兵說寧願擅離職守也要去廟裏的時候,他們才感覺到事態嚴重,全都聚精會神的聽著士兵們的對話。
自從士兵們進來的時候,好奇的應雪兒已經留意士兵們的談話,隻是淚水猶如有了慣性似的並沒有停止,直到聽到士兵說到左右都是死的時候,她的淚水才嘎然而止。
應雪兒是知道有神仙存在的,不是她迷信,而是她真得遇到過。沒有時間去想上官岩給她的那些委屈,她著急的在牢房裏來回踱步,她實在沒有想到來到水國,居然會遇到如此毀滅性的天災,難怪這個朝代曆史沒有記載,原來是全部毀滅,所以才會如此。
轉眼間,應雪兒的思緒就跳躍到朝代存不存在的事情,根本就沒有意識她也在這個年代的問題,要知道真如她所想那樣,她也隨之灰飛煙滅的。生死關頭,她居然會想這些不著邊的問題,跳躍的思維讓人哭笑不得。
“放我出去。”原本對離開這裏不抱任何希望的死囚見到士兵離開的身影,恐慌的大聲叫喊著。
“放我出去……”一聲之後,隨之而來的就是更多的囚犯加入。
亂了,沸騰了,囚犯想要離開的心如此迫切,也許在他們的心裏,反正天都要滅了人類,那他們何不離開這裏,在大家都死掉前,痛快的擺脫這樣的環境,做臨死前的最後掙紮。
沒有人理會囚犯,直到士兵消失在門後,囚犯們才慢慢的恢複之前的安靜。
“哈,哈,哈,太好了,老天肯定是覺得我一個人死太寂寞,才會讓他們通通給我陪葬,夠了,這樣就夠了,我夠本了,死就死吧,大家統統一起死。”不知道是哪個囚犯發出聲來,他在淋漓盡致的發泄他的不滿,話中全是自我安慰,瘋癲讓人害怕。
“就是,老天一定是覺得我們不該死,才會讓所有的人做我們的陪葬。”有囚犯開始附和,自我想像的滋味讓他們樂在其中。
很快,牢房裏又開始熱鬧起來,隻是現在的他們卻充滿著生氣,彼此之間談笑風生,已經沒有對生的留戀,沒有對死的恐懼,平坦的接受死神的來臨。
自我感覺太好的一群瘋子,在心中,應雪兒為其他人下了個定論。無法離開,無法確定未來的生死,此刻的她反而安靜的靠在離其他人最遠的牆上,想要減低噪音的幹擾。
時間過了很久,天毀地滅的情景並沒有到來,被人愚弄的感覺充斥著他們,囚犯開始破口大罵士兵,他們哪會知道當士兵離開的時候,天空已經恢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