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1 / 3)

看望江廣金時,李響不在家,妹夫白誌飛倒專程從電廠趕回來了。

李新便問白誌飛:“響響這陣子在忙什麼?是不是故意躲著不見我呀?”

白誌飛說:“不是,不是,她的證券公司剛開業,正忙著走街串巷四處收國庫券,還替南方機器廠發債券,幫大發公司搞改製,連我都難得見她一麵。”

李新這才知道證券公司開業了,怔了一下說:“她的證券公司開業為什麼不通知我一下,也讓我盡點心意嘛!”

白誌飛說:“可能……可能是怕你太忙吧?!聽說王市長和李省長老和你談項目?是不是?”

李新點點頭:“華商可能真要在平海投資了。”

白誌飛高興地說:“那好,那好,我和響響也希望你們能在平海投資。”

李新知道李響和白誌飛關係不太好,自己也不太喜歡這個老往她身邊湊的白誌飛,便沒就投資的話題和白誌飛談下去,隨便在李響房裏看了起來,還對白誌飛感歎說:“人生真像一場夢啊,你們這間房子,我小時候住過,和我媽媽在一起。我媽媽很美麗,去世時才27歲。”

白誌飛馬上從抽屜裏拿出一個裝相片的鏡子,討好地遞給李新。

鏡子裏李新年輕而美麗的母親在微笑……

李新看著,看著,眼淚滾落下來,哽咽著問:“是李響收起來的嗎?”

白誌飛點點頭:“是的,過去一直掛在這麵牆上的。”

李新又問:“是我來平海後才收起來的嗎?”

白誌飛說:“好像是吧?可能是怕你看見傷心。”

李新歎了口氣:“我真不知道她心裏想的啥……”

白誌飛小心地說:“姐姐,響響心裏想的啥你該有數嘛!這麼多年了,響響心裏太苦呀。姐姐,你是知道的,你們欠李響的太多了。誰人沒有父母?李響就沒有。她出生時,母親去世了,父親又走了,她隻知道有個二約翰……”

李新默默地聽著,盯著白誌飛看。

白誌飛又說:“39年裏,響響可以說沒過過一天好日子。結婚後,連我也跟著她一起倒黴,因為有你們這種海外關係,我入黨晚了兩年,提幹晚了一年。”

李新問:“這麼說,你一直在抱怨響響?”

白誌飛說:“我倒沒抱怨,隻是想問你一句:難道你們不該給一些補償嗎?”

李新明確說:“父親和我說過,要給你們一些補償的。”

白誌飛馬上說:“你們華商不是已經決定要在平海投資嗎?能不能把投資交給我們來負責?也給我們一個機會嘛!”

李新怔了一下,問:“這是響響的意思嗎?”

白誌飛含蓄地說:“響響是個要強的人,有這意思也不會明說。”

李新便決定和李響好好談談,臨走時,對白誌飛說:“你告訴李響,叫她到花園飯店找我一下,我要和她單獨談談。”

李響當晚來了,不巧的是,李新正在指揮大洋彼岸那場兼並戰的最後決戰。李響一進門就看到,李新用肩膀和頭夾著電話,穿著睡衣在總統套房的客廳裏邊走邊說:“……詹姆斯,既然SPP已經跌破了十元,我們全麵進場的時候就到了。全部買進,尼克和DTD公司拋多少,我們吃多少,給我一路吃到原來三十元的價位上去。另外,DTD的股票現在不是在最高位上嗎?把我們手上最後五十萬股全賣給他!給尼克和DTD一個教訓……”

見李響進來,李新親昵地摟住李響,一起在大沙發上坐下,可手上的電話仍在打:“詹姆斯先生,別忘了我們既要拯救SPP公司,也要進入SPP決策層!……資金如果不夠,再賣出一部分遠東鋼鐵合約,決不退卻,一定要讓DTD和殺手尼克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