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譽摸不透似的眨了眨眼,一晃神的功夫,歐陽鳶人卻消失了。
“雖左不過半個時辰,可教小師妹我心急如焚,師姐勿惱,我這就迎你出來。”歐陽鳶整整磨嘰了半個辰才肯出來,離著一段距離,聲音便透過竹膛竹壁傳到了對麵。
話落。
隻見一長發女子白袖一掃,雙足輕點地麵,之身迅速來到離那困住雲靈溪竹籠枷距半米遠近,立定身轉時雙袖各在空中劃了半弧,手裏不知道有什麼東西飛出,那竹籠嗖的一下子便不見了。還未反應過來的雲靈溪,隻覺眼前頓時明亮了許多。
“謝謝師妹。”
箭矢光陰,往事煙霧,今日的雲靈溪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竟被當年那個不諳世事天賦平平的小師妹給耍了一道,心裏五味雜陳,內心莫名就湧起一陣不安,仿佛有另一種靈魂注入到了她麵前著這個少女身上,辨不清真假,摸不透原委,可這使她更加明白一點,這個丫頭——不日必為大患!
二人四目相對,歐陽鳶卻是眸光清亮,笑的心機未存:“雲師姐,師妹還有些事未做,你是要與我一同前行,還是就此別過呢?”這話講得實在自然不過,雲靈溪也難得沒多想,隻不過隨口接了一句:“師妹你要去哪裏?”歐陽鳶微微含笑:“說來也巧,一日我曾拿著從街上淘來的一張字畫,一位年輕姑娘看見了非要討了去,我自然不給,雖不知是哪位名人大家所出,可卻也是心下喜歡,偏不想贈予他人的。可是,那位年輕的小姑娘居然掏了一個很大的金錠子給我呢,師妹我覺得很是吃驚,一個小丫頭哪來這麼多錢?你說是不是?”講到這裏,雲靈溪倒是提起了三分興趣,耳朵也悄悄豎了起來。歐陽鳶見狀繼續:“原來,這個小姑娘是一大戶人家的丫鬟,那日隨主子出遊,好巧不巧遇上了一副心儀的字畫,可偏偏是有了我這個買主,畢竟家財萬貫的人家,一錠金子算得了什麼呢?不過,師姐也知道歐陽鳶是個什麼樣子的人,自然還是沒有應允此事,結果她們又加上了不少錢來遊說我,卻未成半分!”
故事聽到一半總是不過癮,雲靈溪顯然興致高漲,開始想要知道後麵的事情發展了,可又不能催促的太明顯,畢竟講故事的人比自己年紀要小,總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那······後來呢?後來如何了?”忍了半天,雲靈溪還是主動問歐陽鳶。歐陽鳶瞧見雲靈溪臉頰之上那一點不好意思的緋紅,表情並沒有什麼變化,隻是輕聲細語繼續陳述故事的尾巴而已:“那小姑娘的主子見我根本遊說不動,可能是有點好奇又有點生悶氣,竟掀開車簾被我瞧見了,師妹我眼睛一向很尖的,不遠處那馬車裏的貴人長得真是容貌豔麗,氣質出眾呢······我猜不是普通的商貴人家,而是身份更高、更加顯赫的人家裏的年輕夫人才對,畢竟,她手上血玉鐲可是價值不菲的寶物呢!”
“血玉鐲!”
雲靈溪突然瞪大了眼睛。
“師姐,你見過不成?”
歐陽鳶立刻望她。
那眸子像一塊黑洞,雲靈溪視線像觸到什麼似的,一下子就閃開了。並飛快的答道:“沒有!”
“哦,是嗎。”猝不及防,雲靈溪過度驚訝的反應也歐陽鳶的意料之中。因為,歐陽鳶就是要確認一下自己所猜測的究竟是不是真的,於是,她點了點頭:“沒有?也難怪,那鐲子甚至漂亮,像你我這樣普通人定是覺得價值連城了!真是好東西,不知是哪家的年輕女主佩戴的如此華貴之物呢,可惜,我怕是不能夠得知了!”
這話說的莫名,一旁緩過神的雲靈溪暫時壓下剛才的驚慌,重新恢複那種細膩的口吻,不過相比剛才倒是多了幾分探究:“鳶兒,你快實話告訴師姐,你是不是遇上什麼麻煩了?”
歐陽鳶突然有些悲戚害怕起來,饒有一番態度叫人心神淩亂:“師姐,我實話與你說,那人見我不肯賣畫,偷偷命一個帶短刀的侍從威脅我,對我講,十日之後若不把字畫賣給她,便把我送去官府治罪呢。你想想,得罪這樣的人我能有什麼好下場,隻好點頭唯諾。況且,今日已是最後一天,就怕,我交了畫,人也要被治罪的。”
“畫,可還在你身上?”
“自然。”
好,很好,雲靈溪心下思忖一番,當時就明言道:“倘若鳶兒信得過師姐,師姐替你將此畫處理掉,必定不會讓那人欺負了你,如何?”
歐陽鳶秀眉微蹙,好奇的盯著雲靈溪:“師姐你幾經漂泊,如何擁有通天的本事?”這話的意思就是說,你跟我一樣,都是無親無故,半點關係都沒有的江湖流浪的人兒,你能有什麼本事幫我的忙呢?
雲靈溪不在意的揚了下唇角,仿佛感情真摯一般,幽幽道:“血濃於水,你我不是親人,此刻沒了師傅他們,你我之間的羈絆不就更深了嗎?你年紀小,師姐卻沒能盡到身為長輩應有的責任,放你一人流浪在外,風雨不能同舟,別說富貴了,就連那半分苦都未曾共嚐,你叫我於心何忍?怎麼今日你有難,我這個做長輩做親人的還不能為你遮蔽風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