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色郎君就那麼看著他,咕咚咕咚一口把那白玉壺中的酒喝完。白袍郎君喝完還對他挑眉以對,傳來挑釁的眼神。
緋色郎君竟不相信……這風姿玉骨謫仙的名士,竟會做出這種幼稚無比的動作!他跑上前去,把酒壺倒立,竟然一滴也不剩。
“真是人生如此多艱啊!有一損友人生就更艱難了……”他悠悠地想。他已經因為難過,而不去想他的好友為何一反常態了……
果然,難過還真是可以讓一些人失去記性,直至忘記眼前所要做之事。
須臾,緋色郎君已然決定不再搭理這時而高冷清貴,時而幼稚無比的郎君。
“繼續看那個女郎罷!依我看啊!她那個族叔顯然是想圖謀她父親所遺留的財物,阿兄木訥不善言辯,看這女郎如何回轉,這囹圄之地且看她如此解脫,要是合我心意,且把她納為妾,也未嚐不可……”
緋紅郎君好似對鄭茵甚是感興趣,也不再搭理那白袍郎君。一個人兩手抱於胸前,穿上木屐,迎風飄飄,站在那樓閣前看街上的熱鬧。
遠遠處隻看見那幾人,還有各色衣衫的郎君姑子。
“阿茵,這……族叔……”
“這可是五姓七宗的郎君啊!要是我們鄭氏還不曾落魄,還是可以啊!你做他們的妾,族叔還是可以為你奔波一番啊!”鄭颺撫了撫他的短白胡子。
鄭茵臉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族叔要阿茵做妾耶!阿茵此生不會做妾的!”
鄭颺很是惱火,這女郎一點也不懂時務,胡拉亂扯怕是故意如此吧!
“鄭氏阿茵,你好大的膽子,竟然肖想這些高門郎君,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如何低微,父母皆亡,兄長不爭氣,做妾於你都是高攀了!”那蕭公言辭厭惡,對鄭茵慢慢都是蔑視嘲笑。
“蕭公此言何意!我們漁陽鄭氏低微啊!也不知道追溯七國之時,我們鄭氏在這列國之中,也不知是否有蕭氏呢!”鄭茵杏眸就那麼定定定地看著他,眼中也是滿滿的輕視之情。
“你……你這女郎還真是桀驁不馴,無半點溫婉難為人婦!”蕭公毫不客氣地大聲說著。
鄭茵雖打定主意此生不會再嫁,可是也不容得這老匹夫這樣詆毀!這樣的一個評價毫無疑問讓一個的姑子不堪受辱,甚至有可能就那麼尋求短見了!
鄭茵也不與他爭辯,空氣中就那麼靜默起來。
鄭颺擔心再磨蹭下去,恐又變故。
他對府中部曲授意,那些部曲就要上前去,把那些財物搬回府中。
鄭茵也不說話,也不想再與這老賴皮多說,反正多說也無益。
隻有鄭閻神色焦急不安,他很想跑上前去,阻止他們。可是有數十人從四麵八方,他一人雙手難敵四拳……
“就快到了吧……”鄭茵心裏幽幽地想著。
鄭茵看著他的阿兄,這是一個認不清人的郎君,也不善言辯,擔對姊妹的愛護之意卻是毋容置疑的。
“阿兄,勿憂啊,一切皆有定數,驚喜總會在意外中來臨……我們已經做好該做的,問心無愧罷!”鄭茵小聲安慰他的阿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