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紅豔正在辦公室裏整理一批帳目清單,忽然聽到敲門聲。辦公室裏幾名同事一起抬頭,看到門口站著一位身材高挑的女人,一身黑色緊身裝束,將她的身材勾勒得曲折有致,一張美豔的麵孔,讓辦公室裏兩個男人看得發了呆。
“請問哪位是蔣紅豔?”她的聲音和表情一樣,有種冷冷的淡漠,而褐色的眼眸裏,卻像是燃著一叢火。
靠近門口辦公桌上的男同事,馬上回頭看著蔣紅豔,用毫不掩飾的熱情語氣說:“小蔣,有人找你。”
蔣紅豔原本有點兒詫異的臉,忽然沉了下來,坐在座位上,不悅地瞟了男同事一眼,沒搭理他,抬起下巴,用同樣冷冷的語氣說:“我好像不認識你。”
“我是柯心悅。”
柯心悅進門走到蔣紅豔麵前,她比蔣紅豔高出了不少,蔣紅豔的目光和她對視時,不得不微微抬起頭,有種力不從心的屈辱感。這種感覺,在兩個女人第一次見麵的瞬間,就建立起一種莫名的敵意來。
蔣紅豔聽到柯心悅的自我介紹,微微一怔,眼睛迅速地在柯心悅臉上掃射了一個回合。那張臉上無可挑剔的五官,令蔣紅豔沒辦法向她致以內心的同情。同時,她用眼角的餘光捕捉到了辦公室裏同事們對這位美女悄然的關注。
“你等一下,我們到外麵談。”蔣紅豔不冷不熱地說,把桌上的單據收拾好,放進抽屜。柯心悅在等待蔣紅豔收拾的時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蔣紅豔,令她產生了很大的壓力。
收拾好桌麵上的東西,蔣紅豔帶著柯心悅離開辦公室,在走廊盡頭站定,直截了當地問柯心悅:“說吧,找我什麼事兒。”
柯心悅也十分坦白,說:“柯心怡是我姐姐。現在你想必知道,我為什麼會來找你了吧。”
蔣紅豔“嗤”地一聲冷笑了:“奇怪,柯心怡的事兒跟我有什麼關係?”
柯心悅心平氣和地說:“今天我找你,並不是想來興師問罪。”
“這話可更奇怪了,”蔣紅豔咄咄逼人地說,“柯心怡自殺了,你找我來興什麼師問什麼罪?真是莫名其妙!”
“誰告訴你我姐是自殺的?是陸飛說的?”
“這可不關你的事兒。”
“當然關我的事兒。陸飛和我姐談了五六年戀愛,他們感情一直很好,打算明年元旦就結婚。這個你不會不知道吧?”
“他們感情很好?明年元旦結婚?”蔣紅豔滿臉的不屑一顧,“你真可笑。”
柯心悅皺起眉頭,說:“要不是你中途插進來,他們之間不會有問題的。”
蔣紅豔忽然警惕起來,問:“這是陸飛跟你說的?”
柯心悅不置可否,隻說:“事已至此,這個問題也沒什麼好追究的。我今天來找你,就想問問……”
蔣紅豔打斷了柯心悅:“別別別!我得跟你把話說清楚,什麼叫沒什麼好追究的。告訴你,柯心怡自殺,跟陸飛、跟我之間,都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她抱起胳膊打量著柯心悅,語氣裏暗含敵意,“你姐是個什麼樣的女人,你心裏很有數嗎?”
“你這是什麼意思?”柯心悅有點兒控製不住自己的氣惱了。
蔣紅豔扭過臉,看著窗外說:“沒什麼意思。我就是想,要是我想生孩子了,總得弄弄清楚到底是跟哪個男人生的吧。”
柯心悅一愣,不由提高了聲音:“你胡扯八道!那孩子當然是陸飛的!”
蔣紅豔哼了一聲,反問道:“陸飛的?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是陸飛的?告訴你,陸飛早就……”
蔣紅豔剛說到這兒,背後傳來一聲低吼:“蔣紅豔,你給我閉嘴!”
柯心悅蔣紅豔同時轉頭一看,卻是陸飛。他表情陰鬱,眼睛裏隱隱含著怒氣,上前來一把扯住蔣紅豔的胳膊,拉著就往外走。
蔣紅豔氣得用力甩開陸飛的拉扯,站在原地嚷起來:“陸飛,你發神經啊?”
陸飛也提高了聲音:“我早跟你說了,少跟人家胡說八道!”
幾間辦公室裏都有人探出身子來張望,顯然是聽到了走廊裏的爭吵。蔣紅豔又氣又恨,轉身離開原地,快步下了樓梯。陸飛和柯心悅對視一眼,也跟著走下了樓。到了樓外,看到蔣紅豔已經等在一個沒人的地方了。
陸飛停下腳步,心情壓抑地對柯心悅說:“心悅,我知道你姐的事兒讓你非常傷心。我……我也是一樣的。不過這件事情,你再追查也沒用了,人死不能複生,何況,她的死是自己做的決定……”
柯心悅打斷陸飛,目不轉睛地盯著陸飛的眼睛:“陸飛,你是不是很怕我查下去?是不是很怕我把姐姐的死亡真相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