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克一出去辦案後,米朵就給柯心悅家打了一個電話。一來是因為普克臨走時叮囑過米朵,在這段時間裏,盡量多關心關心柯心悅,和她多交流交流,放鬆柯心悅的情緒。二來,米朵自己也的確同情柯心悅,想到這個比自己略小一點的同學,從小曆經失親之痛,成年後雖然個人發展不錯,卻又失去唯一的親人,這種痛苦,不是常人能夠想象的吧。
“心悅,我是米朵。”米朵有意用輕鬆的語氣和柯心悅說話。
“哦,米朵,是你啊。”柯心悅聽到是米朵,似乎鬆了一口氣。
米朵有些奇怪,暗想聽起來柯心悅似乎以為接電話的別的什麼人。米朵笑著問:“你在等電話嗎?”
柯心悅歎了口氣,說:“沒有。這是姐姐家的電話,我還以為是誰打電話來的姐姐呢。”
米朵有些黯然,安慰地說:“心悅,這段時間你的精神壓力太大了,要注意放鬆一些。不如到我這兒來住幾天吧,反正普克出差,就我一個人在家。”
“不了,米朵,謝謝,我知道你關心我。不過我自己知道,這種狀態下,還是自己留在家最好。”
米朵暗暗歎氣,為了轉移柯心悅的注意力,便和柯心悅聊一些從前在學校裏比較好玩的人或事。米朵主動告訴柯心悅上中學時,在自己身上發生的趣事,柯心悅聽了,情緒終於好轉起來。
“哎,沒想到你還會做這種事。”柯心悅笑著說,“我記得那時候在班上,你是個典型的好學生,成績又好,又聽話,同學們搗蛋,你也從來不參與。原來你是悄悄使壞啊。”
米朵笑著說:“我還有一個光榮事跡呢。有件事兒不知道你有沒有印象。那會兒咱們學校有個製度,每堂課上完以後,班幹部都得填寫一個班級日誌。咱們班的代課老師裏,不是有姓朱的,有姓楊的,有姓馬的,有姓牛的嗎?”
“哈哈,記得,大家說咱們班是養殖場呢。”柯心悅回想起了往事,笑著說,“老實交代,你都幹什麼壞事了?”
“給咱們教物理的朱老師,總是特別不喜歡咱們班,老在咱班說二班怎麼怎麼好,上課的時候經常拿粉筆頭砸人的,記得麼?”
“記得,那個朱老師特莫名其妙,進教室的時候,一隻手插在上衣口袋裏,一隻手插在褲子口袋裏,老在教室裏隨地吐談,我最煩他了。”
“有一天他上課又生咱們的氣,下課以後,班幹部拿班級日誌請他簽意見,他在上麵寫,很差很差,這班學生無可救藥,然後就氣呼呼走了,把大夥兒氣得夠嗆。”
“對,這事兒我記得。啊,我想起來了,後來我聽說,這本日誌交到教務處以後,弄出亂子來了。”
“嘻嘻,是啊。有一頁上對朱、馬、牛、楊四位老師進行了點評,其他幾位老師都寫的是本來的姓,隻有朱字給寫成了豬八戒的豬啦……”
柯心悅笑著叫起來:“原來這事兒是你幹的?”
米朵大笑:“後來這事查了半天,光查那些平時最喜歡搗蛋的同學,連問都沒問我一句,最後還不是不了了之了。”
兩人在電話裏笑了半天,米朵說:“其實說真的,事後我也挺害怕的,如果他們當麵查到我,八成我得老實交代了。你不知道,我這人不太會撒謊的。”
柯心悅笑著說:“主要你平時表現太好了,一般大家不容易把你往壞裏想。再說,你一看就乖乖的,不像咱班有幾個同學,看起來就像不太老實,什麼壞事一出,首先就往他們身上想。”
米朵笑起來:“看來我得感謝父母給了我一張具有欺騙性的臉呢。以後你可得記住啊,別一看到象我這樣的麵孔,就以為不會騙人似的。”
柯心悅一本正經地回答:“記住啦。下回我跟人打交道的時候,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視同仁,先把人家審一頓,看他們心裏是不是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