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市區,普克和米朵又返回了吳梅的家。他們按了門鈴以後,好一會兒,吳梅從裏麵打開了房門,一見是兩個陌生人,臉上顯得有些驚訝,問:“你們找誰?”
普克和米朵在路上已經商量好了對策。
普克表情嚴肅地說:“對不起,我們受人之托,想來了解一個人的情況。”
吳梅臉上立刻警惕起來,把門關小了一點,說:“了解誰的情況?”
普克看看米朵,米朵從她的小包裏取出一張沈洋的照片,在吳梅眼前亮了一下,說:“這人你認識嗎?”
吳梅微微一怔,臉上掠過一絲疑雲,神情緊張地問:“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如果你們不說清楚,我就要報警了。”
普克不動聲色地說:“我們受這人妻子之托,來了解一些情況。”
吳梅忽然一臉怒氣,大聲說:“請你們走開,我不認識這人。”
說完,“砰”的一聲,把門狠狠關上了。
普克和米朵不由麵麵相覷,這是他們沒有預料到的情節,站在門口,一時之間不該如何是好。正當他們發愣之際,門又被打開了,吳梅打開房門,冷冷地看著他們。
“你們還不走?”吳梅的語氣象是馬上要采取什麼行動似的。
普克大腦飛快轉動了一下,一拉米朵,說:“走吧。”
米朵還想說什麼,但看到普克的反應,知道普克心裏有他的打算,也不說什麼,轉身跟著普克一起離開了吳梅家。
走在馬路邊的人行道上,米朵不知為什麼,忽然格格地笑起來。
普克本來正思索著下麵他們該怎麼辦,聽到米朵笑,轉頭看著米朵,問:“你笑什麼?”
米朵伸手抱住普克的一隻胳膊,親親密密地說:“哎,那個司機說,咱倆是假扮夫妻的警察,你自己覺得咱們象不像?”
普克也笑了,說:“不知道吳梅以為咱倆是什麼人。她怎麼會是那種反應?真有點兒奇怪。”
米朵說:“要我說,她的反應很正常,純屬一個性格比較敏感的女人的自然反應。”
普克微笑地看著米朵:“來,把你們女人的心思透露給我聽聽,好讓我進步得快一點兒。”
米朵邊走邊說:“我知道你為什麼會覺得奇怪。當一個人遇到突發事件時,男人有男人的反應模式,女人有女人的反應模式。而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性格不同的人又有相應的區別。”
“對呀,剛才我在想,如果我是剛才那個女人,遇到同樣的情況,在弄明白這種情況出現的原因之前,我肯定是保持冷靜,先聽對方把意圖說出來,然後再決定自己到底該做出什麼樣的反應。”普克自我對照著說。
米朵讚同地說:“你說的沒錯。可你忘了,女人在沉著冷靜這方麵的表現,通常比男人要差。不過這個女人之所以這樣,我想可能還是因為有更深的原因。”
普克頗感興趣地說:“說說看。”
“如果在這個女人耳朵裏,早已經被沈洋——不知道他在這兒是不是叫這個名字——的話灌滿了,那她在見到我們之前,說不定就已經對我們有個先入為主的印象了。你也看到了,柯心悅才認識沈洋幾天?可咱們跟蹤的這兩天裏,看到的柯心悅,完全是個墮入情網的女人。要知道,像柯心悅那麼漂亮又有才華的年輕女人,可以肯定平時不會缺乏追求者。而且咱們都知道,柯心悅開始來找我們的時候,對姐姐的死抱著多強烈的懷疑,幾乎認定了是某個男人把姐姐給害了。後來她查到了跟姐姐有關的人,就是這個沈洋。可在這麼短的時間裏,她對沈洋的懷疑和本能的仇視,一下子轉化成那麼親密的感情。你覺得這說明什麼呢?”米朵一口氣說了一大段話。
普克認真地聽完,說:“我考慮有兩種可能,一是這個沈洋的確掌握某件咱們不了解的事情,這個事情足以完全說服柯心悅,使她相信姐姐的死確屬自然。”
米朵插了一句:“可那隻能說明沈洋說服了柯心悅,使她不再追究姐姐死亡這件事情,卻不能解釋為什麼短短的幾天時間裏,柯心悅對沈洋的態度一下子發生這麼大的變化。”
普克點點頭,讚許道:“你說的很對。所以我考慮的第二種可能性,就是沈洋這個人,對柯心悅產生了極強的影響力,不僅在對柯心怡死亡的那件事上,也在柯心悅的個人感情方麵。”
米朵停下步子,和普克麵對麵站著,笑微微地說:“普克,現在我跟你麵對麵,這麼近地看著對方。你知道嗎,如果我和你素不相識,那即使這樣的距離,我也不會對你產生什麼特別的感覺,因為你的性格決定了你不會用語言——包括身體語言——來討好對方。但是有的男人可能就不一樣了。”